赵大牛的脚步轻如猫步,贴着墙边靠近那两人。他甚至能听到他们微弱的鼾声。夜风吹过,院外的虫鸣掩盖了他靠近的动静。
趁着月光,赵大牛选定目标,猛地用木棍狠狠砸向其中一人的后脑,“咔”地一声,力道之大让那人瞬间瘫倒在地,连哼都没哼一声。
另一人被声音惊醒,刚要开口呼喊,赵大牛已如猛虎扑上,反手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血流如注。守门的两人瞬间失去了气息,倒在地上毫无声息。
赵大牛擦了擦手上的血,抬头看了看院门。门没上锁,他轻轻推开一条缝隙,贴身钻了进去。
“接下来,是屋里那四个。”
赵大牛猫着腰,慢慢靠近主屋。他从窗缝中扫了一眼,四人围坐在一张木桌前,桌上摆满了空酒壶和散落的酒杯。林秃子正大笑着,手里举着一杯酒:“来!咱哥几个喝了这杯,谁不喝,明天就跟着赵大牛他爹娘走!”
一阵哄笑声传出,另一个醉醺醺的汉子摇晃着脑袋说道:“林爷,您这话太吉利了,哈哈哈!”
“醉得正好。”赵大牛暗自冷笑,悄悄绕到厨房后方,从柴堆里捡起一把点火用的火油罐,又抓起几把干草,塞在门口。
他点燃干草,用火油浇了一圈,悄然退后。火焰迅速窜起,浓烟滚滚,很快灌入屋中。
“着火了!!”屋内的四人被呛得咳嗽连连,林秃子第一个冲到门口,刚要推门,却发现门被外面的柴堆堵住了。
赵大牛紧紧握住砍柴刀,藏身在门旁。
林秃子砸开门的一瞬间,赵大牛骤然跃出。
“噗嗤!”
砍柴刀狠狠劈入林秃子的肩膀,刀刃切开血肉发出一声闷响,几乎将他半个身子劈开。鲜血喷涌而出,林秃子连惨叫都未能发出,瞪大眼睛倒在血泊中。
“有人!”屋内的另外三人惊慌失措,纷纷拿起桌上的刀冲了出来。
赵大牛迅速后退,顺手拉翻一旁的水缸,水流将地面弄得湿滑。
三人本就喝得大醉,看人都有两个影子,刚冲出门便滑倒在地。
赵大牛抓住机会,冲上去对准最近的一人,刀刃直直刺入胸口。
“噗!”一声闷响,温热的血液顺着刀锋喷涌而出。那人瞪大眼睛挣扎了几下,最终无力倒地。
第二人刚要爬起身,赵大牛已转身将刀横扫。
“嗤啦!”刀刃切开皮肉,鲜血四溅,那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捂着颈部抽搐着倒下。
最后一人跌跌撞撞站起身,挥刀向赵大牛扑来,但醉意未醒的他动作迟缓笨拙,赵大牛闪身避开,反手一刀劈下。
“咔嚓!”刀刃切入颈骨,骨裂声清晰可闻,那人双眼翻白,仰面倒下。
“噗通!”
随着最后一人的倒地,院内外顿时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唯有火焰的“噼啪”声在耳边回响。
赵大牛站在尸体中间,握着滴血的砍柴刀,满身是血,胸膛剧烈起伏。他缓缓抬起头,望着头顶的明月,低声说道:
“爹,娘……仇报了。”
脸上满是泪水。
……
而在同一时间。
洞庭泽的一处水域中,波纹轻荡,一只乌龟缓缓浮出水面,它的甲壳青翠光亮。此时,乌龟微微扬起头,对着天上的明月,静静地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