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夜晚,满月高悬,月光如水洒在赵大牛的院子里。
赵大牛坐在院中的磨刀石前,手中握着一把砍柴刀,刀刃已被磨得锋利发亮。他缓缓用力,将刀刃贴在磨刀石上,一下一下,动作流畅而有力,伴随着“唰唰”的声响。
他神色平静,目光沉稳,心中没有一丝慌乱。即使明知道自己即将做的是杀人的事,他的手依然稳如磐石,毫无颤抖。
“刀是用来做事的,不是用来抖的。”他低声自语,想起父亲对他说过的这句话。
“爹,娘,今天,我就替你们讨回这笔血债。”
赵大牛将刀刃贴在目光下看了一眼,确认锋利如新后,将砍柴刀收起,缓缓站起身。
他抬头望向天上那轮明月,深吸了一口气,跨出院门。
赵大牛知道林秃子一帮人的藏身之所,那是城西的一处宅院。
平日里林秃子和他的手下们都聚集在那里。
林秃子是个渔霸,手下聚集的大概有七八号人。
都是些平日里无所事事,靠着对渔民敲骨吸髓生活的主。
事实上,太平县里,像林秃子这样的,各行各业还有好几个。
赵大牛趁着夜色,悄然穿行在街巷之间,脚步轻快。
到了目的地,宅院外,四周寂静无声,唯有几声虫鸣偶尔响起。
赵大牛压低身形,缓缓绕着宅院的高墙转了一圈,仔细观察四周的动静。
他发现墙头上并没有放置什么防备装置,只有杂草随风摇曳,而大门附近,两名守门的汉子正靠着墙打盹,手中拿着长棍,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完全没有防备。
“两个人守门……这么松懈?”赵大牛心中冷笑一声。
他小心地贴近院墙,将耳朵靠上去细听。
院内传来喧闹的声音,隐约能听到几个人正在划拳喝酒,声音嘈杂而粗犷。
“喝喝喝!”
“你出老千!这把我不认!”
“去你的,老子赢了几把了?还说我出老千?”
赵大牛的眉头一皱,握紧了手中的砍柴刀。
“是林秃子的声音,还有至少三个手下。”
屋内传来的声音清晰可闻,那带着几分得意的粗哑嗓音不用多想便知道是林秃子本人。其他几人也在附和着,划拳的碰杯声混杂着低笑声,。
赵大牛眯起眼睛,分析着情况。
门口两人,屋内四人,共六人。林秃子在场,正是机会。
他退回到暗处,低声自语:“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
“门口两人昏昏欲睡,屋内四人喝得醉醺醺的,好机会!”
他扫了一眼墙角外的杂草堆,眼神一亮,轻手轻脚地捡起一根粗木棍,用力捏了捏,确认结实后,深吸一口气,握紧砍柴刀和木棍,缓缓靠近那两名看门的守卫。
“先解决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