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谢震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与决然,继而提高声调:“再者,纹绣出嫁之时,陪嫁颇丰,那本是我谢家给予她的傍身之物。如今纹绣蒙冤而亡,黎家理应将所有嫁妆原原本本返还。这些嫁妆承载着我谢家对纹绣的关爱与期望,断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望老父台明察秋毫,为卑人做主,还我谢家一个公道,让纹绣能够安息,莫使冤屈长埋地下。”谢震说罢,再次行礼。
师爷看向县大老爷。
县大老爷目光扫视全场后,声音洪亮且不容置疑地说道:“黎同兴与黎臧氏,在本案中疑点重重,嫌疑极大。为保案件审理公正顺利,将黎同兴、黎臧氏收监在押,不得有误。”语毕,两旁衙役齐声应和,上前拿住黎同兴与黎臧氏。
县大老爷接着道:“仵作伊成,其言行亦有不当之处,先关在狱神庙,待进一步查问。”
随后,他看向师爷,语气稍缓:“师爷,你需仔细对应嫁妆单子,亲自主持黎谢两家嫁妆交接。务必做到清清楚楚,不遗漏分毫,使谢家财产得以妥善归还,也让本案在财物之事上有个公正了断。各方务必各司其职,若有违抗或失职者,定当严惩不贷。”
师爷领命,立刻着手准备相关事宜。
却说黎同兴被收监后,在昏暗幽冷的大牢之中,不及一日便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惶恐与绝望。
黎臧氏面容憔悴,眼神中却仍有一丝往日的风骚。她看向黎同兴,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既有怨恨,又似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眷恋。
黎臧氏率先打破死寂,带着哭腔道:“同兴,这可如何是好啊?咱们怎就落到了这般田地?”
黎同兴满脸懊悔,恨恨地说:“还不是老三,那个阴险狡诈之人。他自己无能,只知死读书,又深陷赌债,便妄图谋夺谢氏的嫁妆。如今你我犯下大错,杀了谢氏,都是他在背后捣鬼。”
黎臧氏一听,立马瞪大了眼睛,尖声回道:“你可别带上我!是你杀的谢氏!当初你在我耳边甜言蜜语时,怎不想想现在?你本就是那不安分之人,你若不来撩拨,我怎会上当?若不是那谢氏嫁妆丰厚,你又怎会打她的注意?。”
“哼!”黎同兴怒极反笑,“你莫要在此颠倒黑白,你在黎家过得不如意,便与我谋划着从黎家捞取好处,若不是你整日里抱怨钱财不够,我怎会与你算计那谢氏的嫁妆。”
黎臧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词夺理:“可我从未想过要闹出人命,你不慎杀了谢氏,这让整个黎家都陷入了绝境,上哪儿弄那么多的钱。那黎家老三,表面上在府学读书,一副清高模样,实则阴狠毒辣,赌瘾上头就打起弟妹嫁妆的主意,现在倒好,人财两空。他当初信誓旦旦说有法子,现在呢?若不是他起了这等歹念,我们也不会一步步错下去。”
黎同兴咬牙切齿:“老三他最是阴险,如今他和黎员外还妄图不还谢家的钱,可谢家哪是好惹的。他们这般作为,只会把黎家往更深的火坑里推,而我们却要为他们的恶行陪葬。”
黎臧氏突然掩面哭泣起来:“我不想死啊,我只是想在黎家过得好一些,我不想被人看不起。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该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