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晚上,碧莲约好秀秀去厂里的公共浴室洗澡,秀秀一走进澡堂,看见女工们在换衣间旁如无人极其麻利的脱的溜光,秀秀看呆了,觉得很难看很羞耻,根本不好意思,不愿意脱光,秀秀看碧莲娘两都脱了个精光,碧莲高挑白净,纤纤细腰,白净光洁的背上,两个肩胛骨凸出来,像两个小小的翅膀,屁股浑圆,美极了。看秀秀不愿意脱下身上的秋衣秋裤,碧莲也不说她。三人一起进了澡堂子,一进去里面乌烟瘴气,根本看不清人,人很多,碧莲给秀秀找了个空位子,让秀秀带着英兰洗,水很大很热,秀秀很快就适应了澡堂的气氛脱掉了衣裤。碧莲和同事搭伙洗,洗了一会儿,秀秀怕热有点受不了,碧莲赶紧帮着给秀秀搓了背,抹了香皂,秀秀生平第一次这么畅快淋漓的洗澡还用上了香皂,心里有很多感触。
洗完澡,碧莲带秀秀去了洗衣间把换下的脏衣服都洗干净了。回去的路上,秀秀感触的说你们厂子太好了,还能洗澡,不过我实在不习惯当着这么多人脱衣服。”
碧莲理解的看着秀秀,说:“我婆婆上个星期来了,刚一进澡堂,就拔腿回去了,说是看不得。你今天不错了,毕竟是年轻人,接受新事物还是挺快的。”
秀秀没说话,春风拂面,格外清爽。长长的头发在风中翻飞,间或有香气扑鼻。
过了一会儿秀秀不服气的问:“你第一次来就好意思当大家面脱光?”
碧莲笑起来说还不是跟你差不多。
英兰在旁边认真的说:“婆婆说在澡堂才能脱衣服,其他地方不能脱,也不能说,会羞先人的。”
两个人一下子笑起来。
晚上躺在床上,玉玺闻见碧莲身上头发上的香气,沁人心脾,心猿意马起来,两个人搂抱在一起,嘴对嘴互相咂巴起来,手也没闲着,互相帮忙脱光了衣服,两个人在床上搂抱着翻滚,对碧莲来说,只有这种融合才能让她内心真正的安静下来,她专心的享受着这一刻,此刻,这世界是她和玉玺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他们彼此占有,心无旁骛。
那段时间两个人像着了魔似的,一上床就搂抱着亲嘴抚摸。仿佛时间不用就没了。
虽然已经四月,但左妈还是感到寒意料峭,左妈去天主教堂要路过县政府,左妈在县政府门口放慢了脚步,想听听里面有什么声音,但看见守卫的解放军很警备的盯住自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这些天左妈和碧莲有些迷糊,清朝被民国推翻,民国被推翻,成立了新中国,大家都翻身得解放,可是玉玺因为在旧县政府里、还在资本家的工厂当过会计,所以玉玺和他很多同事们被关在新县政府的大院子里,说是办了个学习班,进行思想改造。已经一个星期没回来了。
碧莲这几天很是难受,工作不顺利,玉玺还没回来,左妈成天心事重重,英兰学习成绩不好,烦心事全赶上了,月经不知为什么过了十几天还没来,有些担心是怀孕,现在厂里正在争产,争取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一周年国庆节献礼,自己这个时间怀孕,假不好请不说,显得好像不支持工作似得。
正胡思乱想,听见向春梅在门口叫自己,碧莲答应着,向春梅已经走进了碧莲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问:“唉,怎么没看见左妈啊,不在家啊?”说着打开手上的布袋子,掏出一包东西,边说边打开:“看看今天的蚕纽子好吧。我们一人一半。”
“哎呀,你客气个啥呀,拿回去给你嫂子。”碧莲说。
“有啊,我留了一半,不怕,我嫂子现在不敢对我怎么样,我挣钱养一家子人。”碧莲在向春梅的话里第一次听出了自信。不仅抬起头来仔细的看了向春梅一眼,依然是瘦瘦小小的身材,只是小脸不再是蜡黄蜡黄的,而是红红白白的。“暧,春梅,你的脸色现在怎么这么好啊?”
“秘密,我过几天给你说。现在我要走了。”向春梅故作神秘的站起身来:“是好事,碧莲姐。”
碧莲送向春梅到门口,看见秀秀坐在她家门槛上捧着一个大海碗喝稀饭,秀秀看见向春梅,梳着两条小辫,剪着整齐的刘海,白静的小脸,打趣说“好久没看见春梅了,春梅现在越来越漂亮了。
向春梅笑笑,给秀秀打了个招呼:“秀秀姐,吃饭了?”
看向春梅远去,秀秀说:“可惜了一个好女子啊。”
碧莲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秀秀关切的问:“怎么,玉玺还没回来?”
“没有,也不知道学些什么。”碧莲懒懒的转身往屋里走,末了又想起什么似得回过头,对秀秀说,待会你有什么事没有,如果没事陪我去王大夫那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