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就是非常后悔!”
笑吧笑吧,老子够大度!懒得骂你们!
白眼翻来复去,看着副驾驶的化妆镜里自己斑秃蜷缩的头发,张大施怎么都不解气,什么人呐?!
“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他激动个什么!”
怒气的源头还得说回八人还在药店里的时候。
原本的火海计划虽然开始得仓促,但还执行得不错,热源不是非常近这一点让天花板上的蜘蛛群依然选择了从唯一的柜台方向出口出来,也让张大施对自己3米以内的射击精确度充满了自信。
然而在奥利掉进地下过道后没到两分钟,一阵全身被泼了六神的刺激感过后,两个借助热源分散蜘蛛群注意力的男人差点因为眼前变化的世界吓尿了裤子!
每一排货架的最上方,都静静趴着几只课桌一样大的异形蜘蛛,像是在休眠一样,即使有燃烧的酒精瓶砸在附近,也只是有些骚动但没醒。
信息的严重不对称终究让负责往远处扔燃烧瓶的阿帕萨出了情况。
“轰!”
药店跟被人戳了一下的文件盒一样往左一晃,光是两人面前就滚落了三只蜘蛛挡路,最要命的是印第安大汉手里已经被点燃的那瓶酒精,给一只被晃醒的大蜘蛛叼爆了。
凡是需要在蛛丝上行动的蜘蛛,占据其躯体至少一半以上的腿部都会带有油性,本身就是用油性物质来黏住猎物的蛛丝就更不必说。
瞬间被点着的大蜘蛛被烤得在货架上吱哇乱窜,经过区域天花板的蛛丝沿着编织的痕迹燃起火线,脱离幼生期大如小狗的成年蜘蛛雨落而下!
最惊悚的还得是门口处还不清楚他们为什么突然间要放火的女教师福根和劳西卡三个,在她们的视线里,原本正常的天花板随着火势的蔓延突然像波浪一样起伏着,还有十几个因为承重不足下压出的人形轮廓!
“啊———————!!!!”
两大三小五个喇叭花的尖叫叠加在一起加剧了蛛网的崩坏。
“Pua!”
药店门口最脆弱的蛛网最先破开,两具穿着军服的人体直直摔到了地上,和装着屎的水气球落地没什不同。
密密麻麻硬币一样的小蜘蛛随着自爆露出真容,破烂的军服内溅起膝盖高的一波脓血,给门口五人的下半身来了一波全覆盖。。
这就是张大施那一头秀发生命中的最后一刻。
“不!!!”
以为女人和孩子们被那两个人形虫窝直接砸中的阿帕萨全身上下再次爆发出炽热的火焰向门口冲去,低头散布火海的张大施虽然及时刹住了车,还是没跑掉大汉手里那半袋酒精。
“嘭砰嘭砰嘭砰——————”
火焰人形一路狂奔间身上不断爆开额外的热浪,沿途货架上的纸质药盒果断加入了烈火的狂欢。
“你这让我咋过啊?啊?!”
嘴上骂着阿帕萨,脚上学起了某个躯壳狂踹货架的张大施庆幸着放药的货架足够轻便,才让他成功一踹就是一大排。
屋顶火树银花,房中火星四溅,地面火海翻腾,张大施不得不怀疑他们一开始进门的目的。
唉,奥利先生,早说一把火就搞定的事情,非得把自己赔进去,你这不是亏到裤穿裆吗。。
等他披着着火的外套冲出药店门口时,已经只剩下大卫的车在敞门等待,听那声音,印第安大汉和劳西卡母子女三个已经和那辆运兵车一起快要离开在街道尽头。
“谢谢!快走!我发誓这里面肯定还有大家伙!”
张大施大喊着一把扯下外套,不顾还在冒烟的头顶连跪带爬跳进副驾驶!
拱——轰——轰隆!
应该是这个声音没错。
小男孩比利在福根女士的怀里惊恐地发现,他一直想跟奥利叔叔拿上一把的成人玩具,现在应有尽有扑向了他和他爸开的车。
防弹玻璃和些许防人的钢板自然是防不住一辆地府公交突破天际的梦想,大量的枪械弹药在来自下方的压力下成了壁画,随着彼此之间距离的快速拉近,连环蓄爆的火药将枪店的一二层炸裂为染着火光的房屋碎块!
火药的推动力是双向的,刚从地底解放的庞然大物还没来得及展示自己就被下坠的枪店三楼盖了个帽,随即被超巨型蜘蛛强有力的后脚蹬掀翻至众人身前!
“我们怎么走?!”
冲天的热浪暂时驱散了附近的雾气,枪店前被一层楼盖帽的老沃尔的吉普车立刻让几人明白了不可能再往前跟上阿帕萨,大卫庆幸于自己现在就是倒车档,一脚油门下去闪开了四射的金属零碎后看向张大施。
“先把车转正!你不是想回家吗?那就去做!”
“您说真的?!”
“我也想妈妈~!!”
大卫顾不上福根惊讶的神色,调转车头中对那个亚洲人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是的,我早就说过还不如回我家,这些要吃东西的虫子一看就是奔着镇子来,不会对环湖别墅那点人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