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刘毅瑾眯了眯双眼,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马上又更正道:
“不,那些字也不一样——虽然都是四个字的词语,但很明显,这不是带着某些确切意思的暗示或者是警告,反而更像是一种……称号?”
刘毅瑾的声音响亮而浑厚,但更重要的是,他说的这些算得上是“高等机密”的话,也吊足了那些街道上,楼宇间,巷子里的玄甲卫们的胃口,以至于这骚乱中心的地方此时安静得只能听到刘毅瑾的声音。
他们何尝不想多知道些那个“醉魁惑首”的事情?
而刘毅瑾也并没有等着自己的问题得到回答,或者说他根本就确定那些四字词语的本质,就跟水泊梁山上那一百零八个混蛋唬人的所谓“诨号”是一样的。
“而在那些死掉的江湖门派高层管理者的死亡现场,这些词语里面出现最多的,就是这个‘醉魁惑首’——
或者说,是你,杀了他们当中的绝大部分……”
话没说完,那黑袍少年便鼓起了掌,并用他那标志性的笑声回应道:“哼哈哈,说的不错,那些事儿的确是‘我们’做的,当然,也有几个不好对付的家伙必须得我亲自出手才行……”
“你说的‘不好对付的家伙’是指许长歌,还是樊霜?”
刘毅瑾打断道。
他提到的两个人,一个是如今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剑道高手,号称“千里一剑”的许长歌,另一个是外家拳宗师,洪门的樊霜。
这两个高手都是一夜之间便没了消息,显然,挂在他们尸体上的白绫,上面留下的是“醉魁惑首”四个字。
出人意料的,黑袍之下的少年这次竟没有笑,反而是让在场的听到他的牙缝里面挤出了一声嘶吼:“这两个混蛋不算!只是他们该死!”
话音一落,在场所有的玄甲卫都发出了一声惊叹,就连刘毅瑾都没忍住地下意识问出一声:“什么?”
没有人怀疑面前这位“醉魁惑首”说的话是真是假,他们甚至默认了,这个用黑袍裹住自己身形的家伙是强大,神秘,甚至是恐怖的代名词,因为死在他手上的江湖名人太多了!
没人会怀疑他在武道上的境界,他们惊叹的,是许长歌和樊霜这样的,在天都都有名的武林高手,在这个戴着面具的黑袍少年眼里竟连个“麻烦”都算不上。
在众人的惊愕之时,这位“醉魁惑首”并没有停止他的话语:“许长歌,蜀地万剑门首徒,自诩为什么‘诗剑歌行小谪仙’,呵,却是个背地里卖友求荣,给西域十三氏当引路人的叛徒。这种人,不该杀?”
这话语间的信息量的确是有些大了。
且不说这许长歌平日里虽是一身浪荡酒气,但在江湖上行事却是风流潇洒,快意恩仇。他写得一手顶好的七言,虽没有那位青莲谪仙才高八斗,但就江湖人来说却真是有几分太白居士的意思。而他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故事就连坊间的小孩子都能随口讲上一两件。
总之,在世人眼里,这许长歌即便做不了一代豪侠,总归也不是坏人,可如今在这个杀人如麻的“醉魁惑首”口中,他竟是个猥琐悖逆的叛徒汉奸——西域十三氏数十年来一直视华夏为嘴边的肥肉,更是几次三番偷袭骚乱华夏西线边境,如今已是华夏头号死敌。
而许长歌竟成了十三氏的带路人!
听罢,玄甲卫中已然响起些唏嘘之声。这让刘毅瑾有些不高兴——
“聒噪什么!”
他低喝了一声,但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他很清楚,这个“醉魁惑首”的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