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作出惊讶的样子说:“那这样说就奇了怪了,送钱的人,和他单位的经办人——财务出纳,可是交待的清清楚楚,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多少钱,怎么送的,他们在银行取现金的取款凭证也可以印证,总金额两百多万,这可是算得清清楚楚的!”
程莲仔怔了怔,气吁喘喘地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前年我家在市区买房,都在银行按了揭,如果老易有那么钱,还不拿出来吗?现在我家为了退这二十万,已经把市区的房子卖了,我和女儿住回了她外婆家……咳咳!”
易文芳见母亲剧烈咳嗽,忙上前拍打她的后背,并气愤地对刘俊说:“我妈刚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没恢复,你们别问了好吗?!你们还没有一点人性啊?”
刘俊想了想,霍然站了起来,“我最后问你一句话,你想想看,那个小雷会不会私吞或者分钱了呢?”
雷宇一边扫地一边偷听着。为了拖延时间,他又拿起桶里的抹布打湿水擦拭病房里的柜子等物。
听到刘俊这话雷宇心中又是一凛,仔细听着,看程莲仔怎么答。
程莲仔还在咳嗽当中,还没回答。刘俊接着说:“这钱总归有个去向,不会无缘无故飞上天。如果是这个小雷私吞了,或者分了钱,那也可以减轻你家老易的受贿金额,对他是有利的。你想想看,老易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秘书小雷也分过钱?”
雷宇正将抹布放在桶里洗后拿起来拧干。刘俊这话已经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了,明摆着就是想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把自己也打成受贿。
他们把自己打成受贿的目的是什么呢?无非还是为了达到将那两百万行贿款栽赃到易顺和自己头上的目的。
雷宇使劲拧着手里的抹布,紧咬牙,听接下来程莲仔会怎么回答。
“从来没有!秘书小雷也是个老实人,他怎么会收钱呢?我看……我看你们简直是胡说八道!”程莲仔一边咳嗽着一边激动地说。
“请你们出去!我妈妈要休息了!”易文芳见母亲情绪波动,心里非常气愤,猛地站到刘俊面前,指着病房房门方向,带着哭腔大喊一声。
刘俊和那个手下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刘俊挥了挥手,示意手下起身。
二人走到门口,刘俊又回头指着程莲仔说:“我给你时间回想清楚,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可以打我们的电话……”
“滚——”“文芳!”
呯的一声,易文芳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瓷杯,朝刘俊掷来,刘俊吓得闪身一躲,杯子先是砸到门上,然后掉落在地上,咣一声碎了。
“你——你——”刘俊气得指着易文芳,随即挥手示意手下走,二人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