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河西的村民一愣神,头上的背篓没闪开,被罩了一个严严实实,那一脚窝心脚,就正正的踢在心口,然后中中的一屁墩朝后做了下去,苦荞洒满了一地。
紧接著,那个瘦瘦的村民拉起那个妇女,再将那个妇女的镰刀抢在手中,对那个妇女说:“跟着我,别乱跑。”然后一手握住一把镰刀,就向山下走去。
河西的人有些一愣一愣的。这时候,一个河西的青壮跳了出来,举起手中的木棍,先耍了一个棍花,然后摆了一个姿势,就拦在了瘦瘦的青年前面。河西的村民一阵起哄,原来那个人是河西的练过武功的练家子。
河东的瘦瘦的村民双目圆睁,大喝一声:“让开。”
河西的那个青壮也不甘示弱的大喝一声:“不让。”
河东的瘦瘦的村民二话没说,抡起右手的镰刀,向河西的青年当头劈了过去。河西的青壮双手将手中的棍子横举了起来,只听得刷的一身,棍子从中间齐刷刷的断成了两节。河西的青壮瞬间脸色变得煞白,一屁股做到地下,全身哆嗦,一粒粒汗珠从额头鬓角渗了下来。
那个河东的瘦瘦的村民看也不看他,一个跨步从他的身边跨了过去。就朝山下走了下去,前面的河西的村民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那个瘸腿的妇女紧跟在后头,在给杉树修枝整容和跪地自扇耳光的那两个河东男人也一溜烟的跑过来,跟在后面向山下跑去。
回到村里,河东的村民便组织起了河东的所有的人家在里长家开了一个会,然后第二天,河东的村民就将一纸状子递到县衙,县衙里县令升堂审定,却是土地归属是判给了河东开荒所得,河西要赔偿河东没有收成苦荞的所有损失。
河西的村民偷鸡不着蚀把米。本来是在河东的村民年前在落凤山开荒时都打好了算盘的,等河东的去开好荒,种好庄稼,然后等收成的时候就去强抢。所以,当河东的人刚刚准备收割苦荞的时候,他们河西的就很及时的赶到阻止了。阻止的时候,他们想这么多人一起去,在场面上怎么也镇得住脚,大家抢的目标是苦荞,谁也没有想过真真的出手打架,所以,先前的三个妇女,什么都没有要,他们便放他们下山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河东的瘦瘦的村民会有硬气,一镰刀将河西练过武功的青壮的木棍砍断,镇住了所有的河西青壮。现在,土地被判给河东,苦荞没收到,还要赔偿损失,怎么算怎么不划算。
年成好还好,不就是赔点苦荞么!一家省下三两口口粮就解决了。可是这是荒年,年成不好,家家户户都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的,那里有余粮赔偿损失。于是河西的村民又想了一个办法,一个字,就是“拖”。
可是,河东的村民也不是省油的灯,第二天,春光明媚,一大早,小鸟还来不及起床欢歌,河东村的老青壮男人就整整齐齐聚集在了石拱桥的东面,每人都手握大木棍,腰插砍柴刀,一起浩浩荡荡的就来河西落凤山去打猎寻野味。
在山中搂草打了一会兔子,撒开脚丫子撵了一会山猪,河东的村民估摸着快到开饭时间了,就收工了,收工却不回家,直赴河西而去,进了河西的寨子,河东这群人就分开了,三人一组,五人一对,纷纷奔赴各家各户,进门以后,就在各家各户的灶房坐下闲聊,渴了到水缸里面舀水喝,主人家做好饭了,二话没说,拿个碗筷,舀了便吃。吃完饭,又吆五喝六的回家。
第二天又如此。两三次以后,河西的村民学乖了,每天煮好饭,下放的是米面,上面放的却是糠皮。虽然如此,怎么挡得住河东的正在闹饥荒的村民狗一样的鼻子,一闻到蒸笼里面的味道不对,一饭勺下到深处,将底层的白米饭、小米饭吃的干干净净,留下糠皮给河西的男女老幼艰难下咽。
这下河西的婆姨们不得了,一个个纷纷开始抱怨责骂自家的汉子:“惹你妈,惹你爹,喊你们贪便宜,这回好了,便宜没贪到,却请了几百个祖宗给供了起来。这日子还怎么过。”被自家婆姨这般数落了,河西的人没有面子,只好低皮下贱的去求了河东的商量,求爷爷告奶奶,保证来年秋收以后一定赔付,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陈后儒刚来到风来村的时候,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大自然的丰富饶博,并不会苛刻他的子民,真真没有米粮的时候,河东河西两个寨子的村民,上山围猎,下水捕捞,森林中和河流中的出产,也能够敷衍过这一季去。陈后儒来到这里,在河东的村子里,打听到这些民间的这些争端,也不仅莞尔,一笑而已。而让陈后儒上心的,却是这里关于栖凤和凤来的传说。新人新书,大家多多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