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
江子岳冷漠地说。
“我不知道!”纽扣儿被激怒,大声说。
“想知道,回家问你妈去!”江子岳不想与之纠缠,抬脚便走。
你我已无瓜葛,是谁的女朋友又有什么关系呢,谁爱谁拿走,我不稀罕。
“站住,把话说清楚!”
纽扣儿冲上去,张开双臂挡在江子岳面前,怒目圆睁,呼吸粗重。
“郭旭东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江子岳阴阳怪气地说:“你爹妈给你找了个好靠山,他可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你不应该高兴吗?”
大户人家是他的模糊判断,要么有权,要么有势,否则以郭旭东一个小警察他能调动那些深不可测的资源吗。
“郭警官?”纽扣儿明显一愣。
除了拿硬盘那次,几乎半年没见到他,若不是江子岳提起,她都快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努力想了想那人的模样,竟然有些模糊。
“对,是他。”江子岳没有任何情感波澜。
“呵呵,大户人家,有多大?”
纽扣儿冷笑一声。
麻烦的是,这话在江子岳听来却是另一番意思,原来纽扣儿跟她爹妈一样,以有机会抱住一条更粗的大腿为荣。
悲哉!幸哉!
他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楚,幸亏及早认清了她,这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却又无法指责她。
毕竟树木向阳而生是自然界的法则,人往高处走寻找安全的依附是人类生存的法则,他们的任何选择无可厚非。
“很大,大到我无法望其项背。”
他苦笑了一下,说:“很好,这归宿不错,值得好好把握。”
他微微侧身,向右迈步,却被纽扣儿张开的双臂一把抱住,趁势把头埋在他胸口,嘤嘤地痛哭起来,“求求你,别离开我!”
童少禹被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扣儿,别这样,万一被他看到不好。”
江子岳尴尬不已,想极力推开她,如果传到郭旭东耳朵里,对两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是那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吗,在你眼里我竟然这么不堪!”
纽扣儿压低声音责骂着,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了。
江子岳有气无力地说:“扣儿,我一无所有破产了,我不想再举债了,出门打工,早点把债务还清。”
“而你不同,你有爹妈有新男友,还可以继续上学,有更好的前途。”
他长叹一声,决绝地说:“我不适合你,放手吧!”
“破产?胡说!”
纽扣儿松开双臂,双手依旧紧抓着他的衣袖,紧盯着他的双眼里燃起一线希望。
“资不抵债才有可能破产,你家的房子值五十多万,你只是借了三十五万,怎么能叫破产呢?”
“扣儿,我、我怎么跟你说呢?我爸不在了,只剩下妈妈,她很苦,我想让她多活几年……”
江子岳的眼泪终于崩不住了,两颗豆大的泪滴滚落下来。
“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大吧,岳阿姨比我妈都亲,将来我们一起赡养她不好吗?”
纽扣儿摇晃着双手,倔强地抗争着,她知道一旦放手就永远没有再牵手的机会。
江子岳咬咬牙,终于狠心摊了牌:“扣儿,问题的关键是我亲身经历过你爸你舅对我家欺凌打压的全过程,想叫我原谅他们我做不到,你懂吗?”
纽扣儿哭了。
“你不再念及我们十几年的情谊了吗?”
江子岳摇头。
“你不再要我了吗?”
江子岳点头。
他的每一次摇头或点头就像一把无形的钝刀在残忍地抹杀着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