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停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发现了你不一样的地方。”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将脏碗放到了水池里。
低垂的眉眼,长长的睫毛栖息着秋日午后的云影天光。
“哦,他饶有兴味,什么不一样的?”
“就是觉得你更加真实。”
真实到可以随手触摸的到,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幼稚”这两个字说出口,要是让严停知晓她把他定义为“幼稚”,定是不高兴的。
“可不真嘛。”严停拉过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你摸摸看。”
活生生的一个人站在她跟前呢。
她抽回,“手上还有油呢。”拿脏碗沾的油呢。
一面说一面熟练的把碗拿到洗水池,又拿了抹布擦桌子。
严停跟在她身后,默默的拿走了她的抹布,“我来。”
她有些吃惊,严停要来洗碗?
下一秒又变成了一种怀疑,严停真的会洗碗吗?
她目瞪口呆的盯着严停做着这一切,又把她赶到了厨房外头,命令她就站在门边上看着,不许插手。
她中途问了他两三次不肯让严停动手,总觉得不好意思。
严停十分坚持。
她只好作罢。
奇怪的是,严停对洗碗很熟练,好像不是第一次。她以为严停的动作一定很生疏,说不定会把碗摔碎,显然她多虑了。
严停在家也下厨房?
这些话她没问。
交往还不到一天,所有的疑问都有所保留,他们隔得那么近,她始终觉得有点生疏。
她是个慢热的人,总不能自来熟第一时间就把他当做最亲密的人。
手腕还在疼,只要用多了力气,酸痛就会持续好久。想到那个伤疤,就会联想到那个强暴犯。
如果现在时光静好,那么,她还有必要去查一个强暴犯最后的结局吗?
她一瞬间陷入了迷茫。
“手疼?”不知何时严停已经把碗洗好了,站在她跟前问道。
“还好。”她笑笑,放下手,不自然的把双手别在后头,“都洗好了?”
“嗯,不过就是几个碗。”严停的目光瞥向她的身后,去拉她的手。
见她手心里还有未消散的红痕,心疼的摸了摸,又定睛在她的手表上。
从见她开始,她就一直戴着手表,连同昨夜他们亲密时,她的手表也没有摘下来。
“很喜欢这手表?”他问。
“也不是很喜欢。”
只是能够遮盖住伤疤罢了。
“那就不要戴了。”他说这话时,已隐隐的觉得这手表非同寻常,辛星一直不肯摘的原因恐怕是因为林飞扬送的。
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话音还未落,已经迅速的解开了她的手表。
“不要!”辛星露出惊恐的眼神。
一下子摁住了严停的手,手指攥紧他的手背,那表只是松了,仍旧挂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严停微蹙眉头,抓住了她的手,低沉的问,“这么紧张你的手表?”
顿了顿,“是因为别人送的?”
又阴沉的一笑,气压骤低,“哪个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