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的时候自然就加重了力道,可那稍微一点力量对辛星来说已是难以承受。
她的手腕太脆弱了,被皮质的表带勒出了一道鲜明的红痕。
严停的力道丝毫没有放松。
“严停,你先放手。”她忍着疼痛道。
“好,我放手。”严停勾起唇角,他的笑容看起来有种嗜血的残忍。
可就在他放手的一刹那,辛星还没有保得住手表,就被严停一下子从上面直接粗鲁的抽走。
“你!”
辛星瞪得瞳孔放大,却迅速的反应过来,失措的捂住自己的手腕。
她的动作再快也没有严停的眼睛快。
严停的得意在一秒之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震惊难受。
他看见了,确确实实看见了。
那手腕上盘绕着很粗的一条像枯老树干一般的伤疤,就长在辛星皓白的皮肤上。
那样突兀,那样违和。
那手表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上,脸上覆盖了一层浓浓的黑云,本想顺势冷冷的讽刺一句,林飞扬就这么品味,送的手表这样丑。
现在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那粗宽的表带本来就是为了装饰的。
辛星捂住手腕,低垂着眉眼,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回到了房间内。
严停正要跟上来,却砰的一下吃了个闭门羹。
辛星生气了。
这回是切切实实的生气了。
严停低头看那手表,锁眉沉思,外表温和柔弱的你,平静的说着曾经被强暴的你,内心到底藏了多少残忍的秘密。
他敲了敲门。
门没开。
他想,辛星今天不会开门了。
他就站在门口等,手指摩挲着那手表,过了一会儿,隔壁的房门却开了,徐紫靠在门口,盈盈的笑,“严先生,怎么在房门口?”
严停冷冷的瞥了徐紫一眼,不动声色的把手表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严先生,我是辛星最好的朋友,我什么都没做,你却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不觉得对我很不公平吗?”她的话语里隐隐的有些委屈,微垂了眉眼,退却了高贵冷艳,显得几分小女人。
“你口口声声说辛星是你的好朋友,可我见得家里到打扫都是她,做饭买菜也是她。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好朋友的?”他的眼里有种咄咄逼人的光芒。
“这可不是我逼着辛星做的,你可以问问辛星。”
“不必问。”严停甩手而走。
刚走到门口,徐紫便追了上来,“严先生,关于辛星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有。我自己会问她。”严停回过头道。
他想,他还不至于要通过徐紫了解什么,辛星想说的自然会告诉他。
眼见着严停走了,徐紫脸上所有的华彩都暗了下来。她靠在沙发背上,低头失笑。
没什么所谓,都一样。
从以前到现在。
严停坐回车上,才发现自己的副驾驶位置上还有没有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
他抬头朝上看,辛星屋里灯还亮着,不知屋里的人现在在做些什么。
他拨打了电话号码。
半晌,才接通。
“抱歉。”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辛星凝视着手腕的伤疤,“没事。”
“我……”他想了想,“你可以骂我,打我,但不要不理我。”
辛星咬了咬唇,“不了,我不想骂你,也不想打你,我只想安静一会儿。”
“不想告诉我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