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为父方才也就是举个例子,你俩听听也就算了,但你俩的婚事终究还是要提上日程,即便眼下还没有定下正妻的想法,那姬妾怎么说也该收上几个吧!
这一点,州平就做的很好,方才屋里那两个我也都见过了,虽然身子骨多少还有些瘦弱,但至少在身材和容貌上,老夫暂时是还没见过,有比这两个女娃更出色的了。
尤其是后来的那个,真是当世少有的绝色,也不知你这身子骨日后是否能够消受的了!须知,女色虽好,但也得量力而行!为父虽然……”
“这事就不用父亲你费心了,后宅之事日后我自会料理妥当!
若是没有他事,孩儿就先去忙了,待孩儿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后,自会派人前去府上接父亲和兄长一同出发!”
崔钧闻言,虽不知府中何时又多了一个崔烈口中的美人,但事关男子的颜面,容不得半点退让,当即出言打断了崔烈的话头。
“唉~你这孩子,怎么就听不得劝呢?眼看着就要离开,难道就不能让为父多说两句吗?”
崔钧闻言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一看,却见崔烈脸上哪还有方才的不正经,所有的不过是一个年迈的父亲,对即将远行的儿子的担忧罢了!
“父亲,你……”
“好了,好了,没什么好好奇的,人老了总是不免地喜欢多唠叨上几句,我知道你们会觉得厌烦,遂也很少在你们面前絮叨。
只是州平搬出去的这才几年,我才发觉,虽然不过仅两年没有在一起相处,但我总觉得你我父子间的情分,似乎比以往淡了一些。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和你相处,遂只好先寻些家常之事和你絮叨絮叨,毕竟,将来情况如何,还真不太好说!”
看着崔烈眼神中隐隐透露出的决然,不知是否是错觉,亦或是出于父子间情感的使然,自己竟在第一时间内便读懂了崔烈眼中的想法。
不免神色复杂地望了崔烈一眼:“父亲真的决定好了!”
只见崔烈微微颔首,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道:
“吾儿当知,为父虽老,但却不昏,朝中明眼之人更是不少,难道你真以为就你能看到汉室如今所面临的巨大风险吗?
须知,能于今日依旧站在朝堂之上的老臣,无一不是自幼饱读诗书,心怀汉室之士。
自老夫束发入仕步入朝堂开始,历经风雨数十载,早就已经看尽了世间冷暖,朝堂兴衰。”
“既然如此,那为何……”
看着崔钧隐隐有些担心的眼神,崔烈心中不由一宽,笑道:
“我知道你关心为父的安全,想要让为父随你一道离开洛阳这个漩涡,可是你却不知道,对我等这些为汉室效忠了大半辈子的老臣而言,汉室,究竟意味着什么?”
似是看出了崔钧眼中的疑惑,崔烈忍不住上前轻拍了拍崔钧的肩膀,叹息道:
“我知道,光凭你现在的经历很难理解为父的心情,就如同众人难以理解董卓的做法一般。
其实在为父看来,董卓这厮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只是当朝的形势早已不像前朝,关西将门的衰落早在世祖皇帝定都洛阳之后就已经注定了!”
说完似是感慨汉室命运的变幻无常,轻叹一声继续说道:
“唉~吾岂不知人力有穷,然今天下板荡,人情汹汹,社稷飘摇似残灯将灭,但吾既受汉室厚禄,自当以死相报!”
“父亲!”
崔钧兄弟二人闻言尽是神色一变!
“慌什么?汝父虽老,须发皆白,但仅凭这老弱身躯,亦可执剑而起,诛杀奸佞,纵马革裹尸,血洒荒丘,又如何?
倘若能为汉室再上续一线生机,即便是让吾之即死,又有何妨?”
“父亲,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即便汉室有难,自有孩儿等年轻一辈去救,又何须你等老臣去为此做出牺牲?
更何况先行离开洛阳也不是说完全不管朝局,只要我等能在地方组织起一定反抗的力量,将来未尝不可将董卓完全驱逐出朝廷,还汉室一个朗朗乾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