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灿烂果真没文化,拙字应该念第一声,牠却念成了第二声,果然男人就是缺乏语言能力。
太后摸着狐狸皮啧啧称奇:“难得你这份孝心。竹席呀,收下吧。”
宫男孙竹席收好了银黑狐,太后又看着姜灿烂特意穿的浅色衣服:“今儿怎么穿的这么素净啊?”
可不是嘛,往日牠穿的那叫一个艳丽刺目,跟青楼鸭子似的,今天突然扮得跟遭了先帝厌弃的太郎一样,谁看了猜不出牠别有用心?
姜灿烂就等着牠问呢——牠当然不是真的孝敬太后了,太后又不是牠亲爹。牠只是做做样子洒点金币,用钞能力方便自己告黑状罢了:“臣胥在郎君中也不算年轻了,自然要素净些。太后真该瞧瞧绾贵人和安常在,那穿的才叫艳丽呢。”
真是恶人先告状啊,别说这两个新郎君了,后宫可没有人比牠更艳丽的了。
“太后最近没见到绾贵人才可惜呢。皇上送了牠一双蜀锦玉鞋,连鞋底都是翠玉做的。牠还新做了两身蜀锦衣裳,那一水穿在身上,也不知造价多昂贵呢。”
原来这公狗的目的是这个呀,自己做了两身蜀锦衣裳,又嫌弃它们不好看,扔垃圾一样逼着嫃环收废品,还要去太后面前告黑状反咬一口,果然是一条不要脸的公狗啊!
不过不得不说,当皇帝就是舒服。妶姈给宠君送新鞋子,不过是为了让美人穿上漂亮鞋子给自己看,享受视觉盛宴;可到了别的郎君眼里,就是这宠君蝴魅惑主了。牠们不敢说皇帝半个字不好,只能集中炮火攻击宠君。
姜灿烂没装多久的乖巧,就又原形毕露,当着太后的面一个劲阴阳怪气,笑容非常贱,让人直想往牠那张虚伪矫情的脸上抽几个耳光,再撕下脸皮来扔地上狠狠踩两脚。
毕竟男人就是贱。像姜灿烂这样的蠹夫,不狠抽几个耳光都解不了气。
太后虽然一眼就看出姜灿烂的绿茶吊本质——男人最懂男人嘛,牠也很想往姜灿烂那张no face的脸上抽几个耳光;要不是有扶弟魔姜灿尧在前线,宫里不知道多少个男人想抽牠——就连妶姈有时候也想抽牠。
这么欠抽的男人,也是世间少有。
然而太后实在不能抽牠。牠在心里咬牙切齿,脸上则挤出慈爱的笑容:“来,你过来。”
松枝扶着姜灿烂,姜灿烂来到太后面前跪下。太后于是从发髻里拔出一支非常华美的红宝石黄金双凤步摇,在牠那满头珠翠插得密密麻麻的发髻里找了一会儿,才终于找到空隙插上,总算把这个作精打发走了。
姜灿烂一出去,太后摸着空空如也的头发,立即吩咐孙竹席点香,去去殿内的老陈醋酸味儿。
天哪,陈了十几年的醋萝卜都没姜灿烂酸!
太后对自己损失了一支漂亮步摇非常不满,妶姈一忙完政事,牠就把她叫来聊了。
“皇帝对郎君们不能太有亲疏之分哪……”牠劝说道。
笑死,不就是心疼失去的漂亮步摇嘛!
妶姈嫌牠是啰嗦老太公:她是皇帝,爱见哪个男人就见哪个,这群男人怎么屁话这么多?难不成牠们想让她为国做鸡吗?
这群鸭子的胆子倒是大!
她敷衍道:“嗯嗯好好知道了。”
正说着,她忽然看见殿内的银黑狐皮,眉头一皱:“这么好的狐狸,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吧?”
太后也没什么文化,没听懂:“什么保护动物?”
妶姈没多解释,马上找了个借口开溜:“朕去看看画君。”
笑话,她当然得赶紧走了!要是等天雷劈到太后宫殿再走,岂不是晚了!
然而她走得太急,忘了问一句这狐狸皮是谁送来的。于是当天夜里,当姜灿烂的宫殿再次挨雷劈的时候,她都懵了:“为什么又是你?朕不是说了不要再猎杀保护动物吗?”
“臣胥问过了,墨狐不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电闪雷鸣中,姜灿烂一边满地躲雷,一边委屈地哭叫道。
“蠢货!蠢货!蠢货!”妶姈大骂,“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也是保护动物啊!”
“臣胥是真的不知道啊!”姜灿烂发出无知的尖叫。
说话间,雷电已经劈焦了翊乾宫的屋顶。
妶姈慌忙连夜跑回了养心殿,决定短时间内都不再进后宫——她可不想再满场躲雷了,就这两回经历,已经够刺激的了。
要是再多来几次,她的心脏可受不了啊!
她堂堂一个皇帝,居然被无知的郎君坑害成这样,谁看了不说一句男人果真是祸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