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陆羽对茶的天赋以及对茶的喜爱与理解,使舒瑶深感高兴。一日,阳光洒在寺庙的青石阶上,舒瑶再次去找智积禅师。
“禅师,我观陆羽在茶之一道极具天赋,且对茶满心喜爱、深有理解。我建议您要在茶的方面给予陆羽更多的培养,而莫要过多地安排他做杂事和诵佛念经。陆羽快到叛逆期了,这样我担心会适得其反。”舒瑶言辞恳切。
智积禅师双手合十,微微摇头说道:“不可,我已与施主说过多次,莫要过度干预陆羽的成长。对茶的研究,需靠陆羽自身去探索、去积累,只有历经磨难,方能成为大器。你这般乃是拔苗助长。”
舒瑶急忙解释:“禅师,我绝非此意。我只是觉得陆羽在茶的方面确有过人之处,若能加以引导,定能有所成就。我可以专业培养陆羽的茶知识。”
智积禅师面露不悦:“你如此执着,究竟为何?陆羽自有其造化,你莫要心急。”
两人为此争论许久,各执一词。
舒瑶继续说道:“禅师,您可以相对减少陆羽的工作压力,腾点时间给我来专业辅导他的茶文化。我不会拔苗助长,只是在各方面引导,增强陆羽辨茶、煮茶、识水等基本功,尤其是纠正他模仿我们中的一些错误作法。”
智积禅师沉思片刻,终是说道:“罢了,便依你所言,但切不可操之过急。”
此后,陆羽在舒瑶的专业指导下,开始了艰苦卓绝的训练。
大师兄也加入到帮助陆羽的行列,每日清晨,天还未亮,他就早早起身,把院子抢着打扫干净。
陆羽非常感激大师兄,他非常珍惜大师兄给他挪出的宝贵时间,每天也是早早地起床,来到存放茶叶的库房,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片片茶叶,仔细观察茶叶的形态。他专注地凝视着那些或卷曲、或扁平、或细长的叶片,仿佛能从它们细微的纹理中解读出大自然的奥秘。陆羽眉头微皱,眼神中透着专注与执着,口中喃喃自语,似乎在与茶叶交流。
午后,炽热的阳光洒在小院里。陆羽在灶前,反复练习煮茶的火候与手法。他时而添柴,控制火焰的大小;时而调整壶的位置,让水温均匀。陆羽额头上布满汗珠,却顾不得擦拭,一心专注于手中的茶壶。煮茶的水一次次沸腾,他也一次次地总结经验,力求达到最佳的效果。
夜晚,明月高悬,万籁俱寂。陆羽却仍未休息,他坐在桌前,用心揣摩不同水质对茶味的影响。他将取自不同水源的水分别盛在碗中,仔细嗅闻、品尝,感受着那细微的差别。陆羽闭上眼睛,神情专注,用心体会着水的滋味,手中的笔不时在纸上记录着自己的感悟。
舒瑶亦是倾囊相授,耐心细致地为陆羽讲解每一个要点。她会带着陆羽走进山林,亲自采摘新鲜的茶叶,告诉他如何辨别优质的茶树。舒瑶指着一棵茶树,轻声说道:“陆羽,你看这棵茶树,叶片饱满,色泽鲜亮,定能产出上好的茶叶。”她还会在陆羽练习煮茶时,站在一旁,及时指出他手法中的不足之处。舒瑶握住陆羽的手,调整着他倾倒热水的角度,说道:“如此,方能让茶香充分散发。”每当陆羽感到困惑或沮丧时,舒瑶总是用温柔的话语鼓励他,让他重新燃起信心。
一天,阳光柔和地洒在寺庙的庭院里,陆羽像往常一样在茶室中忙碌。他看着传统煮茶所用的姜葱之类的配料,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何不尝试一种更能体现茶之清新自然的煮法?
于是,他向舒瑶请教。舒瑶告诉他说:“这是智积禅师最传统的禅茶泡法,人们现在都很适应这样泡出的茶。当然,你可以大胆尝试一下你的想法,”尽管舒瑶知道,陆羽的想法在她的现实生活中已是平常之举,但她要遵守与智积禅师的约定,不能提前告知,不要拔苗助长,更不能打消陆羽的创造积极性,所以,她只能默默地鼓励他,指导他。
在舒瑶的鼓励和指导下,陆羽动手改进了寺庙传统的煮茶方法,摒弃了姜葱等配料。当他将煮好的茶端到智积禅师面前时,心中满是忐忑。
智积禅师轻抿一口,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赞赏的笑容,心想,这和舒瑶泡的茶差不多了,知道是舒瑶下了一定的功夫。停顿了一会,他缓缓说道:“此茶于无味处,恰是禅意之所在。禅乃平常心,清淡的茶汤正是平常心的寄予之所。这茶汤,只有陆羽你才煮得出。”禅师高兴地将它名为“渐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