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娟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觉得自己失态了,感觉十分不好意思。陈娟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终于忍住了哭泣。陈娟的思绪混乱,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嫂拉着陈娟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你呀,到底年轻?人家提条件,你也可以不答应呀。大表嫂来,不是牛不喝水强按头,非要你怎么着,我没有逼你的意思,只是你婆婆找到我了,我们的关系使我不能推脱。再说,我觉得我来总比别人来要强,你家这个事,大表嫂也知道。你这样,人家有来言,你有去语。你有什么想法或者有什么条件,跟大表嫂说,大表嫂也能给你传话。”
陈娟依然没有冷静,冲动的说:“大表嫂,那你告诉他们。我不搬,说什么也不搬。”
大表嫂嗔怪的看着陈娟:“你这样是耍横不说理,这是大表嫂听见了,别人听见了,还真会以为是你霸道厉害呢!”
陈娟赌气反问:“那我还能怎么样?”
“大表嫂还能帮你想办法啊?我可是来说和的,是来压事的,不是挑事的。这事,还得是你动动脑筋。再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家这个事,也不是你大嫂说的没有一点的道理,还得是有人让步,这个事才过的去,毕竟家不是说理的地。我在怎么说,也是个外人,还得是你们,说到底是一家人。再说,谁让你当时不长心眼,不把事情说清楚?”
真是天大的冤枉,陈娟一片赤心倒是她的不是了,是陈娟比他们傻吗?
陈娟突然醒悟:他们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家人,他们欺软怕硬,只当自己好欺负。今天,我偏就不能如他们的愿,好让他们登着鼻子够脸,得寸进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陈娟终于看清了一切,终是将真心错付了。她总是当局者迷,只因她把他们当成一家人,投入了太多感情,伤了太多的心,今天,即是让她认清事实,她又何苦非得对他们掏心掏肺。陈娟冷静下来,脑子只动了两下便有了对策。
“大表嫂,我搬到那三间也可以,但是话说到前头,这临街的西边的配房可是我的,为么说呢,你也知道,这些年都是我婆婆替大嫂家带孩子,平常做饭啊,打扫啊,家务事可没少给她干。同样的哥两个,为么光给他家干呢,为么我不争呢,因为我大嫂说了,住着谁家的房,就得给谁家干。你看,这不是,言里言外的就是说东边配房是她家的,这西边配房是我的。”
大表嫂一拍大腿道:“这就得了,大嫂这就给你去回话,我就说你这孩子从小聪明,脑瓜子就是快!”看得出,她也如释重负。
陈娟也为自己突然的灵机一动而开心。
陈娟的聪明不是盖的,虽然只上了七年学,但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她回回考第一,谁不为了她辍学而不胜唏嘘?陈娟如果早把这聪明才智用到他们身上,他们或许也不会一步一步的得寸进尺。
陈娟转变了内心里他们的位置。后悔,从一进门就把底子给他们放软了,她觉得自己就应该说一不二,他们也早就老实了,早就不敢了,这样,也不会让小羊平白跟着自己受委屈。小羊才是她生命的全部,才是她活着的意义,她此生都应为她保驾护航,因为,只有她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