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媚赶紧摇头,吐了下舌头,说自己才没这么无聊呢,只是觉得我看起来太年轻,很电视上演的那些驱鬼大师不太一样。
我差点被逗乐了,摇头说电视上演的都是骗人的,真正的修行者根本不可能那么高调,其次我也不算什么大师,只是碰巧学了点理论知识,偶尔能派上用场。
她哦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有所收敛,很快又垂下眉头,显得心不在焉起来。
我一看就知道这姑娘有心思,心里老纳闷了,抓了抓后脑勺,说你有啥事,直接说呗。
刘媚这才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捉个鬼。”
“你开玩笑吧?”
我都听懵了,感觉特别好笑,这朗朗乾坤哪儿来的这么多鬼?成都是个拥有几千万流动人口的大城市,在这个人多到可以踩死鬼的地方,正常人撞邪的概率几乎等于零,除非是王艳那种运气实在不好的,跑进深山老林去碰了不该碰的地方。
我仔细打量这个女孩,她气色不错,脸颊饱满圆融,精致的鹅蛋脸,柳月眉,睫毛弯弯,看起来特别恬静喜人,而且肤色各方面都很正常,除了因为喜欢吃辣导致上火,鼻头长了个小痘痘,基本就没有别的问题了,当即笑笑说,
“你别拿我寻开心,有没有撞邪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种事可不好开玩笑。”
刘媚马上说,“你误会了,撞邪的人不是我,是我舅舅!”
“你舅舅?”
我眉头微皱,问她到底咋回事?
她吸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自己也不太清楚,总之就是这段时间她舅舅的身体状况特别不正常,已经连续住院好久了,面容饥黄消瘦,肚子还越来越大,浑身涨肿块,还没完没了地发烧,换了好几家医院,医生怎么查都查不出毛病,
“一开始我还没往那方面想,以为舅舅只是得了某种怪病,直到几天前,听说了王艳的遭遇,我才把联想到,我舅舅身体出现这种状况,会不会也是因为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摸了下鼻头说,“这只是你个人的判断,我没见过你舅舅,还不好说是不是真的撞了邪,可按理说应该不至于。”
鬼魂缠人,主要作用在精神方面,因为鬼魂说白了就是一股怨念磁场,没有实体,很难对人构成实质性伤害,大都是通过怨念来影响对方的精神,让人做出不理智的事。
类似她舅舅这种情况,似乎和阴灵没有关系。
刘媚吸了吸鼻子,眼眶已经有点红了,无奈地摇头说,“不管是不是撞了邪,我都想找人试试,小时候爸妈生意忙,顾不上照顾我,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跟着舅舅一起生活,他对我可好了,看到他现在这么难受,我心里也很不舒服……”
说着说着,这女孩竟然当着我面小声抽泣起来。
她一哭我就慌了,我这人大小天不怕地不怕,就见不惯女人掉眼泪,加上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站起来说,
“行,我可以陪你去看看,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法师不是万能的,我没把握一定能治你舅舅的病,还有,我不能白帮忙,出手是需要收费的。”
刘媚表示可以理解,问我需要多少钱?
我琢磨了一下,目前还没见到病人,不了解是什么情况,也不好胡乱叫价,于是说,
“你先给三千定金的,等我见过你舅舅之后再说。”
刘媚松口气,说我还以为你要多少呢,这个价格很公道,我马上给你转钱。
说完她就掏出手机给我转了账,就这样三千块定金立马又到手了,我看着银行发来的到账提示,心里感叹这一行来钱可真快,就是不晓得自己这半吊子手艺,到底能不能帮客户解决问题。
收了钱立马就该办事,我也不啰嗦,起身问她病人在哪儿?刘媚说,“我舅舅是泸州人,他在泸州定居做生意,住院的地方也在泸州。”
“好吧,那就先去一趟泸州。”
这里离泸州还有大几百公里路,我准备先在网上订两张车票,刘媚却指了指路边一辆白色小轿车,说不用了,我开车过来的,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启程。
我跟她上了车,心里一阵阵感叹,自己大专毕业后为了攒够老婆本,几乎忙成了一条狗,可即使这么拼命工作加班,银行卡里的余额还是像脑门上的头发一样越来越少,别说买房结婚了,连个二手车也开不起。
刘媚才刚大学毕业就能开上这么好的车,这世道对普通人有点不公平。
见我一上车就长吁短叹,她忙问我怎么了?我讪笑了两声,说没啥,就是感叹下这个社会的贫富差距。
刘媚笑道,“这辆车是家里人买的,如果你能治好我舅舅的病,干脆把我它送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