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禾那天靠着破烂的军装混进了城市里。东牧国的军人还是较为受到大家敬重，尤其是几年前人口迁徙之中保卫百姓能够安全进入大城市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正是声望鼎盛的时候。

混进来后，被救助站的人安排饱餐一顿，换了一身干净的冬装，好好洗了个澡，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卫禾就不见了。

当部队的人来了解情况的时候还调取了监控，结果监控中之中并没有卫禾的身影。救助站所服务的仿佛是一个不存在的空气人，让人直言见鬼了。以至于差点带着当事人去做了精神病检查。

由于表示确有其人的人数太多，最后来检查的人也只得将此事上报。从此中南市多了一个鬼军人的都市传说。

卫禾已经从救助站人员口中得知，这座城市是东牧的首都，中南市，旧称天京。由于天京名字更好听，有一种自命不凡、高人一等的气势，因此中南人平时更多用天京一词。

卫禾现在没有公司的支持，又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可能会引来追杀），便只能以黑户的形式在天京谋生。虽然是围城时代，但终究是大数据时代过来了，要隐瞒身份谋生不是一件易事。

好在这并非完全没有可能。每一个围城都有大量的迁徙人口，迁徙人口不可能直接融入原本的城市之中，衣食住行每一样都是大问题，因此就有了新老城区。

老城区在最初显得鱼龙混杂，犯罪率极高。一群被迫背井离乡、放弃一切的人需要从头开始，一路艰苦，结果到了城市之后发现生活水平大幅度降低，还要被迫参与劳作建设，遵守别人的秩序。

尤其是当地一霸或者流里流气之人，他们怎么接受得了。恰好他们又聚集在一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整出点什么动静。好在当初的军队直接驻扎镇压，并且划出了新老城区分界线才没有闹得太大。

最起码卫禾当初所在的那个城市是这样的，里面还成立了大大小小的帮派组织。这足以证明里面有不少漏洞可钻。

中南市的新老城区分界线是长长的铁丝网。初看之下新城区比老城区还要更加豪华，像一栋栋小别墅，只不过望眼过去并没有多高的楼。

因为对于老城区来说交界处一般都是外围条件比较差的地方，而新城区有两个核心圈。第一是靠近老城区的边界线，第二则是新城区市中心。

卫禾穿过明显的居民区，卫禾对着周围的商铺开口问：“你好，你这里需要用人吗？”

对方上下打量了卫禾一眼，面孔精致，衣着整洁，不像是吃苦落难的人，对着卫禾挥挥手：“不要，不要。”

卫禾礼貌微微欠身，接着往下一家走去。

“不缺人，不缺人。”

“谢谢啊，小本生意请不起外人。”

……

一整个上午卫禾都在被拒绝。有人建议卫禾去劳务所看看。劳务所是官方安排劳动力工作的场所，随着新城区的基本建设完成，已经不再作为主要劳动力来源，剩下的工作大多是扫大街那种；要么就是比较大的，需要工程队的工作。这是一种减轻官方工作量，让市场自主选择的模式。

现如今的劳动所要么就是那种没人愿意干的工作，要么就是需要有势力才能去申请的工作。好的岗位资源已经掌握在一些大型组织当中。去了意义不大，还有可能暴露身份。

到中午，总算是有人对卫禾感兴趣，问道：“你之前做什么的？”

“我做过家教，之前去当兵了。因为犯了些错误，现在所以现在需要重新找工作。”

“当过兵？是个吃苦耐劳的好苗子。每天十二小时，有一个小时休息吃饭时间。包住不包吃，10间宿舍。来不来？我们这里条件还算不错的了。”

这条件听得任何忍不住皱眉，只是现在急需一个生计。问道：“每周休息几天？每天工作时间能不能短一半，我可以只要三分之一的人工。我因为神经衰弱，不适合住在多人宿舍。可以折现让我住外面吗？”

听着卫禾一连串的问题，询问的人顿时没了兴趣：“啧。就这还当兵的。现在有工作给你做就不错了，居然还想着休息时间。一点都不懂奋斗。算了，你这尊大神我们请不起，免得带坏我们团队气氛。”

卫禾只能继续往下找。下午的运气稍微好一些。有几个人和卫禾讲了条件，但大多和之前那个人条件差不多。只要卫禾有抗拒的意思，就没办法继续往下谈。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看着被拒绝，伸手狠狠擦了得嘴唇扭曲上来问卫禾：“小兄弟，找工作啊。”

卫禾点点头：“你这边有什么工作吗？”

中年男人突然靠近，一只手搭在卫禾后背。以卫禾如今的反应速度自然是能够躲闪，只是想到可能北方人比较热情，在表达热情而已。

“我这里倒是有不错的工作。工作轻松，时间也不长。待遇各方面都不错，就看你懂不懂……”中年男人一边说，按在卫禾背后的大手用力抚摸着，不断往下。

卫禾并不傻，自然知道中年人什么意思。脚后伸，踢向中年人的脚踝。中年人瞬间往后倒去。

卫禾没有再理会他，朝着前面走去。身无分文的他需要尽快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摔倒后的中年人，指着卫禾后背破口大骂：“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在这里找不到任何工作！”

卫禾仿佛没听到般继续往前走，中年人爬起身来，刚想追过来就有人喊住了他：“杨伟，该交这个月的份子钱了。”

两个发型奇特的年轻人朝着杨伟走过去。杨伟立刻朝着两个年轻人走过去，语气温和的说着什么，然后指着卫禾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