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李长枫已翻腕一挣,挣脱了束缚。
又反手一抓,捉住了对方的手,然后一提一抛,甩向高空,如掷石子。
仰颈转头,目光追住对方,李长枫身形又略微一侧,运势起手,展露出平生本事。
裁判眼中惊奇之色更浓:好小子,竟然还藏了一手,练得身形如鹤形,意在青霄劲飞扬,了不得。
周兴正在落下,犹未落地。
李长枫已打出一式,纵鹤放影,只见手还触及对方腰身,但劲气已到,已凌空把周兴击得飘飞而出。
纵然他脚下力沉,也仍贴地滑了一段,才堪堪稳住、站定。
屡遭挫折,周兴意犹未馁,犹自奋战:我不能败!
李长枫脚一跺,人又飞起,拳又打出,但速度居然奇怪的慢,慢了不止一点。
周兴莫名其妙,也不顾多想,劲随意动,便又出手。
突然,脚心一痛,身子不由失衡。
原来李长枫跺脚的时候,暗劲已从地下侵潜过来,又突然从其脚下窜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周兴方才稳住身形,拳影早到。
哐哐,又是两拳,赠送一对熊猫眼。
周兴悲愤咆哮:“不!!!”
他已经能感受到失败的到来,但不愿相信,还想挣扎。
嘿哧嘿哧,猛冲急蹿,劈打揪拿,手影纷飞,乱似愁云,只是已没有了招法,拳脚里全是愤怒与恐惧。
李长枫气定神闲,运劲挥拳。
只一拳,打得结实,气劲震荡不竭,令他浑身震颤,僵立原地,好似成了泥胎木塑。
李长枫围着踱了半圈,方才心满意足,点头不语。
周兴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失惊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只觉对方一举一动,尽有松直鹤轻之意,气宇轩昂,好不羡人,而自己却将坠入失败的深渊,只剩一片漆黑寒冷。
他脑门上汗珠急滚而落,嘶声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进步?”
“这也要多谢你,若不你在一旁催逼,我又怎么能这样奋进?”李长枫淡然回答,又微笑道,“周兴,往日的账,正该清算了。”
说完,一掌轻推,直将他推出石台,断线风筝般飘荡落下。
半空里,周兴惊惶叫喊:“不——”
那种悲痛,真个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眨眼间,在决斗台下,周兴已双脚稳稳落地,身子也站得很稳,但周兴只觉天旋地转,不能呼吸,然后竟气得昏倒!
李长枫也不免叹息:“昔日乃劲敌,如今不过熊猫儿。造化弄人呀……”
见胜负落定,台下众人这才敢大声议论,你吵我嚷。
“意似苍松,身若鹤舞,劲气冲盈,收放自如。这一定是练到大成了。”
“这些道理我也会说,但练不成呀——劲如苍松,灵如飞鹤……鹤、鹤,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