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句客气话,可胡雪岩等的就是这句。
当即,他摆出一张苦脸道:“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太尊问了,那我就说说吧。我那二夫人家中有个哥哥,自小失散,谁知道就那么巧,前些日子路上正好遇到了。
这本是一件好事,可这人因为搭上了我的关系,就借着我的名头到处惹事,结果就被杭州府的衙役给抓进了大牢。
按我的意思,这种人就应该让他在里面吃吃苦头,蜕蜕他顽劣的皮,可我那二夫人整天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让我头大如斗啊,我实在受不住,所以才这么晚来找太尊您。”
刘明堂心中恍然,豪爽的说道:“哦~原来如此。小事一桩,好办的很。那人叫什么名字。钱师爷你记下,明日~不,等会我写个手令,去放了。”
“多谢太尊,我那小舅子叫李慕洲。”
刘明堂愣了下,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钱惠堂走到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刘明堂的脸色霎时就阴了下来。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胡雪岩原来是来捞鸭子的呀。
要是别的事,就冲你的面子,这人我放也就放了。
可李慕洲要是放了,这白鸭又要到哪里去找,自己可是收了别人的钱,难不成还要退回去?
不可能的好嘛。
可是不放,你肯罢休吗?会不会去找王有龄那儿告我一状呢?
想着,刘明堂捋了捋胡子,模棱两可道:
“是他啊,这人好像牵扯到一桩人命官司,有些难办,难办啊。”
胡雪岩听刘明堂这么说,从袖中又掏出一张银票,放到了匣内,微笑说道:“太尊,此事要是难办,也就算了。”
这就是胡雪岩找人办事的方法。他不是简单的用钱砸人,而蕴藏着极为深厚的智慧。
一只白鸭一千两,你的损失我先补,除此之外,我再给你一千两,就当你办事的辛苦费。
我先帮你把后顾之忧解决了,这样你才能放心替我办事。
就算这事办不了,这钱你收了,有了这份香火情在,下次我有事,你总不好意思不办了吧。
刘明堂眼一撇,心中就拿定了主意,手一落便将茶杯压在了上面,面露难色道:“既然是胡大先生的事,再难办的事情也要办。不过,我担心到时风言风语~”
胡雪岩是多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刘明堂是担心李慕洲出来后把事情抖出来,于是压着嗓子,悄悄说道:
“太尊放心,我那小舅子虽然顽劣,但是个聪明人,等他出来后,我再好好调教一番,定不叫太尊为难。”
有了胡雪岩这话,刘明堂就放心了,笑着说道:
“那就好办了,好办了。”
“那我在这里谢过太尊了。”
胡雪岩举起茶杯朝刘明堂一敬,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而此刻,杭州府大牢内,李慕洲正像一个学生一般,危襟正坐。
不仅是他,两个狱卒也盘腿坐在过道上,认真的听着徐清禳给自己上课。
“各位,你们可知要想发财,先除五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