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陆牟从小只抄写过四书五经,第一次听到这么美妙的词曲,以至于他听得入神,忘了搭讪老伯伯。他牵着载着小孩的大水牛绕到了下坡的小道,消失在了视线里,老伯伯的歌声还回荡在山谷。陆牟反应过来的时候,朝下已望不见老伯伯和小孩的身影。他只得继续往前走。他走过平坦的小道绕过拐角处,竟然看到几户人家,显然这是一个隐蔽的村庄。
这几户人家的房子建在此处山坡斜下方,围绕着几处零星的房子周边还有一排一排的弧形梯田。其中两户人家的烟囱里还冒着袅袅升起的炊烟。陆牟这些天悬着的心才落下,他朝山下望了望,已经不能望见来时的大马路。他又朝山上望了望,还是无法望到顶端,这山约莫有多高呢,陆牟望了望上面弯道和下面弯道的高度,他估摸了一下现在大概走了海拔600多米的高度。他内心闪现出一丝疑虑。他嘴里嘟囔着:“这山竟然有2000米海拔高度。这里真是世外桃源,空中楼阁。
他望了望往山下走的老伯还不见返回,他猜想也许他绕过了他不知道的近道回到了这个小山村。他翘望了好一会儿,不见这山庄有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他想想也不好前去打扰。他今天决定在这块搭棚了。他猜想把棚子搭在这里有人烟的地方,夜间野兽出没的概率不大。
他砍了几根竹子,几根藤条,在这里扎了一个简单的棚子。出于安全起见,他还是捡了一些干柴生了一堆小火。忙完后他自顾自的吃起干粮来。他吃着干粮向斜坡下的村庄翘望时,才注意到一个行人卷起裤脚扛着犁耙从其中一处梯田往木屋的方向走去。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陆牟近距离的看到一顶月亮挂在树梢上,不知名的鸟儿和青蛙依然在不远处鸣叫。
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陆牟这一晚担忧的东西少了,睡得很是香甜。一觉醒来,他发现村庄的七零八落的几个人有的牵着牛,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挑着粪桶。他们已经在田间忙活了。他看到了远处明亮的朝霞和冉冉升起的太阳。
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他走到不远处的斜坡上,喝了几口泉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脸。他突然觉得身上也有些痒,回想起这几天走了这么多山路,还没有好好冲洗一下身体。于是他来到不远处的两米长的瀑布处。他脱下布鞋,穿着带满汗渍的脏衣服整个人走到飞流直下的两米长的瀑布中间。清澈冰爽的山泉水淋湿了他的长辫子,继而淋湿了他的全身。他揉搓了一下汗巾,然后塞到打湿的衣服里使劲揉搓着身体,开始他觉得有一丝凉嗖嗖的,后面他开始感觉到一股上身热量冲斥着整个身心。
陆牟擦干头发和身体,他躲在昨天临时搭建的草棚里快速换好衣服,他编织着精致辫子的长发并没有弄乱。他快速的用水揉搓了一下脏衣服,然后用藤条捆扎好。他简单吃了几口粗粮。接着他背着弓箭,腰间别着小刀,挂着箭囊,腋下夹着柴刀,棍子的一端挑着一个捆绑的粗麻袋和干粮,另一端扎着小捆的湿衣服。陆牟挑着它们继续上山。
陆牟继续往前走,他哼着《牡丹亭》的几句戏曲边唱边悠闲的往山上走去。他仰着头颅,望着天边,迈着悠闲的步伐。吆喝着昆曲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他绕了一道弯又接着一道弯,看着一道道水帘状的几米长的瀑布,他感觉越往上走越靠近云端,仿佛他和云朵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但是他抬起头看着山坡还是一眼望不到头,他甚至不知道下一个拐角处有什么样的惊喜等着他。
他又走了十来道弯,走到拐角处一只匆担大小的褐色皮黑色条纹的蟒蛇横挡在路中间,陆牟想等蟒蛇溜过去再行走,他说:“蛟龙,你快些走吧!”蟒蛇却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中间。他看见蟒蛇头部做着扭曲的动作,视线一直专注的盯着前方。他走进一看,原来是这条蟒蛇在蜕皮,已经蜕自蛇身。陆牟犹豫了几下,但又抵挡不住他做猎户的本性。他用柴刀的背步坎了蟒蛇的七寸,他又将蟒蛇头部锤瘪,终于他未废九牛二虎之力就简单的擒获了这条蟒蛇。
他捡了些干木柴升起了一堆火,然后他拖着蟒蛇到飞流直下的瀑布中,用溅起的水花简单的冲洗。然后他将蟒蛇挂在一处树稍间。蛇尾一直垂吊到地上,约莫这条蛇有两米长。接着,陆牟掏出腰间的小刀,在这条蟒蛇身上划开一道口子,然后他慢慢的将蟒蛇皮完整的剥落挂在旁边的树稍上。整个蛇身成了乳白色,陆牟接着划开它的肚子,他先是掏出一个蛇胆,一口吞了下去。接着他掏出它的内脏扔掉。他再将蛇肉切成一段一段的,他砍了几根细长的竹子削尖。他将蛇肉串在竹子上,架在火堆上烤。蛇肉滋滋的冒着油烟,他又翻了一个面继续烤。约莫过了一个钟,外焦里嫩的蛇肉就熟了。几日不见荤腥的陆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完了之后,陆牟将剩下的用大片的桐子叶包裹起来,他又继续添加着火,担心血腥味招来生猛的野兽。休息片刻后,他将一整条蛇皮摊开在山涧边的石头上,他用小刀背清理着蛇皮,他将蛇皮清洗干净后挂在树稍上。
这一天,他感觉有点疲乏了,他决定减缓速度,他便在此处搭了一个草棚。他随手摘了一把皂树叶锤碎揉搓,清理了一下双手。他又将昨天洗湿的衣服拿出来晾晒。他望着远处的晚霞,此刻的天空万里无云。陆牟又度过了漫长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