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樱都想大逆不道地骂林氏无耻,她忍无可忍,“你家娶妻下聘,如今要我归还聘礼,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是啊,母亲,聘礼给雪樱,那就是雪樱的,怎能让她还呢?”陆枫再怎么不食烟火也知道聘礼给了女方,就是女方的。
苏轻宛慵懒后仰,轮到她有闲情逸致喝茶看戏,绿竹还给她添了一杯热茶。
林氏被气得眼前发黑,只能向苏轻宛发作,“昭兰,你和枫哥夫妻一体,他娶平妻,你本就该出钱,谢家也不缺这点银子,你就别揪着不放。”
苏轻宛合上茶盖,淡淡说,“取钱时,母亲说是借,有借就有还,况且您也不曾知会过我,陆枫说我们夫妻情分已尽,李雪樱在喜堂上要取我性命,这笔钱我是万万不愿出的。”
林氏揉着头,一副疼得要晕过去的神色,陈嬷嬷说,“大少爷,两位少夫人,夫人身子骨弱,又在病中,你们就不要气她了。”
李雪樱气得浑身都在抖,一眼就看穿林氏是装的,她对林氏早就不满,先是给谢昭兰透露她有孕,逼得她留在陆家,如今知道聘礼是谢昭兰的嫁妆,李雪樱更是怒不可遏。
“母亲,你别装头晕,这事必须说清楚,陆家下聘,你们拿谢昭兰的嫁妆来羞辱我是什么意思?”李雪樱虽心狠手辣,却是真正的氏族养出来的姑娘,心高气傲,受不了这种羞辱。
林氏嫁到陆家多年,老太君对儿媳温和,从不磋磨,谢昭兰温柔忍让,她早习惯了摆婆婆的威风,何时被儿媳指着鼻子骂。只觉得心脏绞痛,脸色煞白,气得说不出话来,“我是你婆婆,你竟敢如此说话?嫁人前,李家没教为人儿媳的规矩吗?”
“规矩是规矩,情理是情理,你拿一个死人的嫁妆给我下聘,置我于何地?”
陆枫夹在其中,左右为难,迁怒苏轻宛,“昭兰,只是一万多白银而已,你何苦咄咄逼人?”
苏轻宛冷冷地撇他一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说了,你娶妻,我花钱,你当我是冤种?”
陆枫被怼得哑口无言,苏轻宛轻飘飘地问李雪樱,“李雪樱,你不会贪我的嫁妆吧?”
李雪樱听出她的嘲讽,咬牙切齿说,“你当我是什么人,会贪你的嫁妆,既然账目清楚,母亲也不反驳,八千两我今日会命人送到你院内。陆家娶亲的花费,那就不关我的事。”
苏轻宛挑眉,算是高看她一眼,“好,陆家娶亲的五千两,母亲还我。”
李雪樱也没放过林氏,一字一顿,“聘礼既是谢昭兰的,我还了她,可当日陆家下聘时的礼单,母亲要一件一件补给我。”
林氏,“……”
她眼一黑,是真的气晕过去了。
林氏被气晕过去,陈嬷嬷着急忙慌去请大夫,李雪樱被气得不轻,也没留在院内,面子功夫都不做。苏轻宛更不想留下来讨嫌,带着绿竹回梅兰苑。
绿竹看了一场好戏,神色激动,“林氏求来的高门儿媳,如今吃到苦头了吧,果真是因果报应。”
“林氏今日把李雪樱也叫来,就是算计她的,她知道李雪樱必会和我争管家权,李雪樱不知道内情接下管家权,等发现是一个烂摊子,自然就想明白,她和林氏自大喜之日起就有龃龉,如今是越来越深,就让她们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