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樱不择手段,宁愿杀了姐姐也要抢来的夫君和陆家,真以为是什么洞天福地呢,她要李雪樱自尝苦果。
林氏治家多年也颇有手段,她院内的事没传出半点风声,李雪樱是有傲气的,晌午过后,芳华苑就派人送来八千两银票,绿竹验过真伪,收了银票,苏轻宛都没出面,那婢女觉得苏轻宛怠慢李雪樱,气呼呼地走了。
绿竹翻了一个白眼,真若论身份,我家姑娘在西南是一言九鼎的大郡主,李雪樱算哪根葱!
绿竹拿着银票一路哼着小曲进内室,苏轻宛仍在算账,绿竹捧着银票高兴地说,“李雪樱还算爽气,八千两说给就给了。”
“她的陪嫁也就万两白银,我就等着看她怎么管陆家这一烂摊子。”
绿竹觉得八千两是飞来横财,想要狠狠地花一笔,“姑娘,你想吃什么,想用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没什么想要的,你想要什么,想玩什么自己买去吧。”
绿竹高高兴兴去出门了。
没一会,婢女来报,说林氏要她去侍疾。
苏轻宛微微蹙眉,林氏是真一点都不消停,磋磨不了李雪樱,又想来拿捏她,苏轻宛轻嗤一声,吩咐李奶娘把账簿放好,她挑了两名新采买的婢女带在身边。
京城还不到最闷热时,屋内已放了冰,有婢女拿着纱扇轻轻地扇风,徐徐凉意减缓室内的燥热。
苏轻宛撇了一眼,好大一缸冰,真是奢靡。
越过屏风后闻到一股药味,陈嬷嬷在里屋伺候着林氏,床边的矮几放着一碗药,林氏嫌药苦不爱喝,正病恹恹地靠着软枕,看着有几分憔悴,还真被气病了。
“母亲!”苏轻宛行了礼。
陈嬷嬷不动声色地瞪她一眼,陈嬷嬷说,“大少夫人气性是越来越大了,夫人病了,竟要三催四请才来侍疾,真真是不孝。”
苏轻宛淡淡说,“母亲病了,我曾花重金请大夫,日夜伺候,事事亲为,母亲也没念过我的好,想来母亲是不大愿意与我亲近,我也不想过来讨嫌。”
陈嬷嬷碰了一个软钉子,心中不痛快,谢昭兰性子软,林氏身边的老婆子没把她放在眼里,时常训诫早就成习惯。苏轻宛顶嘴时,陈嬷嬷想要再出言教训,却看到苏轻宛沉静如水的眼眸,波澜不惊却又锋芒毕露,她不由自主地觉得恐惧,脖颈微凉,竟说不出半句话。
好重的威压!
林氏抬手,陈嬷嬷噤声,战战兢兢地退出内室,心中暗惊,一年未见,大少夫人的气势真的好生吓人。
林氏放软了声音,“昭兰,你嫁到陆家三年,母亲待你如亲生女儿。免了你的晨昏定省,不曾给你立过规矩,管家权也交给你,给足脸面。满京城的公卿侯爵家都找不出比母亲更和善的婆母,你出身商贾,陆家是官宦之后,枫哥儿有锦绣前程,对你钟情,非你不娶,母亲明知你对他毫无助力,也同意这门亲事,只盼你们和睦恩爱。若因枫哥儿娶了李雪樱,我们婆媳离心,母亲真的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