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笙依旧是轻笑,端的是温润和气,却不容小觑。
他未曾料到这弟妹竟有这般眼界,这又岂是一个莫家能养出来的。
只是观她所作所为,倒似一心为了那个傻弟弟,若果真如此,他也不好再多加追究。
宋晓笙便说起眼下最要紧之事:“弟妹当真是有心了,只这侯府里暗流涌动,也不知明矅的身子恢复之后,又会是何种景况。”
莫以宁错愕道:“这,世子中毒久矣,一时半刻怕是难以复原,先生也说过一年为期,与他调养身体,何来恢复之说……”
想到谢明矅那倔犟的模样,宋晓笙悠悠道:“明矅年轻气盛,性情刚烈,眼里容不得沙子,万一耐不住性子……”
还未待他说完,莫以宁也想到了,她的脸色立时便黑的难看。
宋晓笙的话她听明白了,谢明矅的身子未及完全康复,便迫不及待的要作大妖。
这狗世子的脾性当真是改不了一点。
宋晓笙望着莫以宁的黑脸便知晓,他这弟妹深知表弟的脾性。
他不免有些好奇,这才几日的功夫,弟妹便知之甚深。
莫以宁灵机一动:“世子爷素来敬爱公子,公子何不多加约束?”
宋晓笙笑而不语,喝了口水,静静的望向她。
莫以宁心中哀叹,果真如此,你都管不了他,难道我管的了吗!
宋晓笙见她心里有数了,方道:“你既是他的夫人,自当荣辱与共,平日里也多劝着些。
你如此聪慧当知,安平侯世子的身子突然好起来,又会令多少人坐立不安。何况,时机未到,尚需蛰伏。”
莫以宁发了一会儿愁,她皱着眉头道:“怕是难,生母横死,自幼中毒,世子爷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非议!
这一朝康复,只怕对幕后之人恨不能扒皮剜心,劝是劝不住的。最多只能是拖!再多也不过拖得一年半载!”
宋晓笙也知晓此事难为,能拖得一年半载也好过当下发作。
他又望了眼镇定自若的莫以宁,便想探探她的底:“弟妹又是做何打算?”
莫以宁这时才笑了一笑:“世子爷不可能永远都装成病弱的模样,与赵氏对上是迟早的事情,她既不知世子爷身上的奇毒已解,我们便占了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