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林那边都开始穿上长袖了,我们还热地吹风扇空调。”
“我们没有秋天。”
“烦死了,要到十一月才开.......”
温莞宜刚走进卫生间就被浓浓的烟雾呛得剧烈的咳了几声,埋怨着南安没有秋天的话音也戛然而止,对上三个抽着烟女生的目光。
她们没有丝毫的慌乱,震惊过后归于平静。
仿佛她只是个透明人。
温莞宜走进隔间,关上门,咳着上完厕所,出来洗手快步出了卫生间。
这一节是她们班的体育课,操场这边的男女卫生间,老师基本不来检查,所以经常有学生光明正大地到这抽烟。
别的同学看到了也不会告老师,都不想给自己惹一身腥。
温莞宜亦然。
回到树荫下,温莞宜坐下没多久,去小卖部的安伊一也回来了,手伸进红色塑料袋里拿出一杯绿豆冰沙还有吸管给她。
两人吸着绿豆冰沙,看着班长跟体委打着羽毛球。
班长跟着羽毛球跑,挥球拍,羽毛球落地。
“终于到我了。”安伊一放下冰沙,走过去,接过球拍。
班长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满头都是汗,温莞宜递给他一包纸巾,“擦擦,也不知道伊一还能不能赢。”
“会赢的。”班长接过,在一旁坐下擦汗,心里想着:体委会让她的。
体委让安伊一先发球,女士优先那一套,玩得明明白白,班长可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羽毛球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温莞宜看得头晕眼花,干脆低垂的头,看自己的运动鞋。
“伊一赢了。”
班长话音未落,温莞宜迅速抬起头来,朝着走来的安伊一竖起大拇指,“厉害。”
“厉害什么?”安伊一握住她的手,将球拍给班长,“体委让的。”
“啊~”温莞宜看向拿着球拍上场的班长说道:“难怪班长说你会赢的。”
“你是不是困了。”安伊一捡羽毛球的时候就看到她低头打着瞌睡,“我们回教室吧。”
“不是,我就是看着眼花。”温莞宜这几天来都睡得挺好的,夜里还是会被噩梦惊醒,缓过来后,闭上眼睛慢慢地就睡着了,不会像上周那样,睁眼熬着不敢闭上。
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陈老师把一摞试卷放在讲台桌面上,让各组的组长发下去。
温莞宜拿到试卷写上班级名字,习惯先看作文题目然后再做题,做题的期间她会构思作文的大致框架,做完所有题目后,不会浪费时间去想作文该怎么写,而是直接下笔。
这是她从初中起就养成的习惯。
提前五分钟收卷。
五点半下课铃声准时响起。
等教室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温莞宜跟安伊一才前往食堂。
饭菜汤,宋西扬沈如许都打好,就等着她们两个。
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高二九班高一六班的体育课,两个班的学生都会在下课十分钟前就到食堂排队打饭。
四人一言不发地吃着饭,一开始的时候,沈如许叽叽喳喳地说些有的没的,宋西扬偶尔会应他几句。
有人应他,他就越说越得劲,前天中午安伊一嫌他吵,让他闭嘴。
沈如许自那后安静如鸡地吃饭,他同学排队看到他,跟他打招呼,他也是一声不吭地点头。
在他们三人这,沈如许就是不值钱的话痨,但对着一群陌生女生......就是温莞宜第一次见的那样,疏离又礼貌,高冷感十足。
吃完晚饭,四人到塑胶跑道散步消食。
大半的天空被晚霞映照成了淡粉淡紫色,不少人纷纷的抬头望着,手机没有上交的一些同学,掏出手机拍着。
沈如许鞋带松了,蹲下系着,安伊一停下等他。
温莞宜宋西扬并肩走着,几个同学从他们身旁跑过。
他们四人像是有着无形的默契,都给彼此两人留有空间。
晚上连着三节晚修,都是随堂测试,最后一节是自由自习,外宿的学生可以不用上,留下的同学自然就跟脱缰野马似的到处乱窜。
七中周五晚修的最后一节,没有老师坐班,全靠自觉,可以到别班请教不懂的题。
相隔着棵榕树、校道、榕树的高三教学楼,灯火通明,寂然无声。
从窗外收回视线,温莞宜翻了页英语练习册,入眼的便是密密麻麻的一篇英文阅读理解试题,她硬着头皮逐句过了两遍,盯着题目半天,直接在括号写上C。
“这题应该选A。”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温莞宜侧头,对上宋西扬明净的双眸,她环顾了周教室,不见安伊一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你啥时候来的?”
“刚刚。”宋西扬声音纯净,“你同桌被沈如许‘挟持’走了。”
五分钟前,他刚下到三楼,就看到手握着水杯的安伊一被沈如许拉着下楼,安伊一顾及来往的同学,忍着脾气说,“你给我松开,我自己会走。”
沈如许秒松开她的手腕,退一边,“那你走。”
温莞宜笑着应了声,将练习册挪到中间,笔尖抵着那道题,“为什么是A啊。”
条理清晰地讲解娓娓道来,修长的手指落在第二段第五句上缓慢下移着,宋西扬流利的英语随着食指停在倒数第二段上转变成了中文,“所以选A。”
“原来是这样。”温莞宜视线还停留在那只修剪平整,圆润干净的手指头上,鬼使神差地伸指点了下。
宋西扬双眸圆睁,盯着那被触碰仅一秒不到的指甲,脸耳朵刷的一下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