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眼珠子转了转,“就……就是在医院里。”
朝兮面色一滞。
他挑眉看着陈皮,眼底精光冷凝:“说实话,你不会是从日本人的商会里请到的吧?”
陈皮避开他的目光,没做声。
朝兮知道自己猜对了,叹了口气。
“日本人的药,你也敢给你师娘用?”
“我不管谁的药,只要能治我师娘的病,我就没什么不敢的。”陈皮沉下脸,语气沉闷,“师父有师父的道义要守,那便由我来做这个卑劣不堪之人。如果哪一日你……”
“呸呸呸,打住,我宁可我一辈子都没有那一日。”
朝兮打断他的话,狠狠瞪了一眼。
“我不过好心提醒你,跟日本人打交道,你得把心戳成个筛子。”
陈皮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多长心眼儿。”
“……”
三两句玩笑话随风而逝,气氛似乎活跃了不少。
朝兮用汤匙搅动五彩斑斓的粥水,漫不经心地问:“给你师娘治病的医生,是日本人?”
陈皮摇摇头,说:“那倒不是。好像是个美国人吧,叫裘德考。”
“裘德考?”
汤匙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
“怎么了?你认识他?”
陈皮露出疑惑的表情。
朝兮的表情从震惊到思忖再到忧虑,最后,变得阴沉欲雨。
“你若信我,明日把他给你师娘的药拿去医院里查一查,如果没问题,就当是我多虑了。”
陈皮呆呆地点头。
而朝兮凝神思索,心中默念着裘德考的名字,眸光冷峻如三冬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