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你无关。”
副官音色冷冽:“佛爷走之前已有交待,日本特务与美国商会勾结在一起,留不得。”
朝兮停顿几秒,凤眸微眯。
“看来,除了这两个人,商会里是不会有其他活口了。”
副官看着他的眼睛,默认了这件事。
“佛爷请你来只是协助我镇守长沙,其他事,你无需过问。”
“我也懒得过问。”
嘴上这样怼人,朝兮一圈一圈地转着手腕上的镯子,大脑飞快地思索起来。
日本特务在长沙只有美国商会这一个据点是安全的,陈皮的失踪如果跟日本人有关系,就不可能在其他地方——哪怕是死了,也会有蛛丝马迹留下。
这几天,伙计们也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出现的地方,仍一无所获。
陈皮虽然性情乖戾,仇家不少,但他总归是二月红的徒弟,不看僧面看佛面,无缘无故的,谁还能把他绑了?
眼看朝兮陷入了沉思,副官自觉无趣,转身出门。
而朝兮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地方。
监狱。
裘德考是陈皮私自做主请去给他师娘治病的。张启山等人即便知道了药的事,但想追查到美国商会头上,唯有撬开陈皮的嘴来审问。
所以,张启山和二月红夫妇一起北上求药,始终没有提起陈皮,而陈皮如此记挂他师娘,却不曾与他们同去。
因为陈皮在监狱里。
陈皮私自与日本人联络,无论是为了什么,在当今时局下,都是洗不清的罪过。
张启山将他下狱,名正言顺,或许还存了让他在狱里好好反省的心思,期盼他从此悔过。
但陈皮……估计是不能体会这番良苦用心的。
朝兮长吁短叹。
知道了人在哪里,他思考了一下自己去劫狱的成功率——如果有枪,或许可以,但必然会将此事闹大,陈皮以后在长沙也无落脚之地了。
如果没枪,那就是天方夜谭。
张启山说要机枪扫射他,可能只是威慑,监狱的守军却是来真的。
陈皮这死孩子,真会给他出难题。
朝兮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先命人在监狱周遭盯着,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