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楼!……”
提到花影楼,洪老爷便气不打一处来,如今见这位道长提起,更加火起。
“莫非真的与花影楼有关?”
李知县和季师爷面面相觑。
杨捕头则若有所思。
洪老爷又待发作的样子,那坤道“嗯?”了一声,他便像泄气皮球一样畏缩下去。
老老实实答道,“我洪家与花影楼从无瓜葛,除了,除了这次所谓的五千两嫖……那个的事。”
“与花影楼内何人可有怨仇?”
“没有!除了我那苦命的娃,洪家与花影楼从无来往!”洪老爷一口咬定,“要说与谁人结怨……”
他侧头凝思片刻,瞳孔一张,道,“无非是有妄人非议,说什么我洪家在谢家败亡之时没有出手相助,反而,反而……”
“反而落井下石,逼其破家还债?”
那坤道一口替他说出了后半句,漆黑的眸子盯着洪老爷。
“这,这……道长如何得知!”
洪老爷一脸惊讶,转而就又强硬地道,“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
屋中数人初时心头还一片茫然,听了二人此番对话,这才恍然大悟。
看向洪老爷的眼神就复杂了起来。
“好一个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坤道点点头,冲他颇为玩味地笑道。
“你……”
洪老爷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壮着胆子道,“道,道长,莫非是替那谢家讨公道来了?”
众人闻言,也都将目光集向坤道。
只见此人摇摇头,一脸平静地道,“你自家事自家知,何必转移话题,自欺欺人?”
又摇摇头,不掩鄙夷地道,“与你说这些也是对牛弹琴,须知天道好轮回,你且好自为之吧。”
说完,又对李知县拱拱手。
“贫道此来并非是要行侠仗义。恩怨情仇放一边,妖术乱世却是我玄天观不得不过问之事。”
一听玄天观名头,李同心下一惊,与季师爷对望一眼,当即拱手还礼。
“实是如此!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此事还请道长定夺!不知道长名号……”
“贫道,玄天观慕清,尚未有道号。”
“慕道长有礼!”
李同郑重拱手,季师爷和杨捕头也各自恭敬行礼。
只有那洪老爷面色变了又变,嘴角牵动,想说什么又不得已吞咽了下去。
“各位可听说过瞬时竹?”
慕清继续对李同等人道。
“瞬时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道长的意思是,害了洪公子的便是那瞬时竹?”
“没错,”慕清点头,“这瞬时竹经过妖法加持,可在一夜之间长出数丈高。”
“更诡异的是,此物遇阻宁折不弯。莫说是人,就是铁皮,不消个把时辰亦能磨穿。”
众人听了各个悚然。
这种法术闻所未闻,用此物杀人,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此消彼长,此物长势极快,但消耗也极大。诸位请看,床底下这丈许范围内的泥土已然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