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足够一人穿行,通往花影楼隔壁的一处僻静民宅。
此时,杨捕头、顾七娘和几名捕快站在民宅院中,一齐看向脚下的地穴。
“班头,您是知道的。做咱们这个行当,难免会遇到不开眼的妒妇、悍妇上门,有了它,老爷们也能方便些不是?”
顾七娘指着地道出入口说。
杨捕头面色变了变,鼻孔里哼了一下。
“可这洞旁还有一个洞,你怎么说?”杨捕头指着洞中侧壁的一个小洞口,沉着脸问。
“这,这个洞是天生的,我等……我等也是不知啊。”
顾七娘期期艾艾地答。
“您看,这洞口也就脸盆大小,就是我们女子也钻不进去。若非天然,人怎么可能挖得出来?就算挖出来又是为何呢?”
杨捕头同样狐疑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洞口。
确实那个小洞最多仅能容纳犬只进出,人绝不可能由此通行。
但他直觉这其中定有蹊跷。
不多时,一名捕快牵来一只土狗。土狗脖子上拴了一根细绳,将狗放进小洞口,捕快便用树枝在后面敲打,令其向前爬行。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先前那捕快才急急地捧着一捆绳子回来。
“回班头,那出口是在城外江边的一处断崖上。”
“哦,那断崖有何异样?”
“除了此洞之外,别无异样。”
杨捕头陷入思索,这线索看来是要断的样子。
正要带人往那断崖处看个究竟,院子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身量中等,三四十岁年纪,三髯长须,容貌生得俊美异常。
只是面颊略显酡红,好似午间饮了酒一般。
看得出来,此人年轻时必定是一位翩翩佳公子,尤其那眉眼细看竟有一种妩媚之感。
“东家……”
顾七娘连忙上前来,敛衽行礼,恭敬非常。
男子点点头,却先向杨捕头拱手一礼,“小人胡英,自号花影楼主,给班头添麻烦了!”
“原来此人就是花影楼的东主!”
花影楼虽然在整个析州大名鼎鼎,但其背后主家却一直都很神秘,鲜少露面。
眼前这位一身月白长衫,风度翩翩,令人一见就觉可亲可敬。
“胡楼主请了!……”
杨捕头连忙回礼,不自觉地也恭敬起来。
……
城外西坡,娲皇宫前,林间上完香出来。
烙煎饼的嬢嬢还在。掏出两文钱,摆在油光可鉴的摊子桌面,接过一张包好的葱花煎饼。
林间转身,看向山下的元化城。
注目处,正是那民宅方向。
“听说了吗?洪家那怪事,衙门告示都贴出来了,寻求高人相助……”
有香客从身边经过,相互间悄然低语。
“是吗?我就说嘛,这案子太离奇了,哪是衙门里那些庸才对付得了的……这么说,有人揭榜了?”
“没听说,这种杀人方子,定是妖术无疑,一般人谁接得住?谁又敢接?”
“那倒也是!”
“可惜啊,据说赏银给到了一千两!”
“定是那洪家出的咯!说大方吧好像是那么回事,要说抠门也是真抠门,独生儿子都死了,偌大家业没了继承,也才愿意出这么一点……”
“嗐,商人嘛……”
望着远去的二人背影,林间小口撕咬着煎饼,慢慢踱步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