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咳一边抬起手咬牙切齿下令:
“.....打他......把他给我打出去!”
阮绵怒极,管他什么皇太孙,便是天王老子,今天她也不能饶过对方!
丫鬟婆子们收到指令,纷纷抄起除雪的家伙什,齐齐向不知什么时候窜进院子里来的男子扑了过去。
齐民瞻见势不妙,赶紧转身跑,守门的婆子眼疾手快,一把将院门关闭,恶狠狠的瞪着他。
齐民瞻无法,只得朝院墙的方向跑,丫鬟婆子们早料到了他的企图,三三两两一起从各个方向围堵他。
隐藏在暗处的十六和云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怎么办?咱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主子被围攻吗?”
“怎么着?你去帮忙?主子说了,让咱们轻易不要在这庄子里现身。再说,不过几个弱质女流,岂能真的伤到主子!”
“都怪你,净乱给主子出主意,叫他多接触阮姑娘,多陪她,帮她转移注意力,就能早些从伤痛里走出来了。
你看看,害得主子被追着打,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哪知道主子这么没分寸,跟女子玩闹也能使那么大力?
这那是心悦人家?分明是一副跟人家有深仇大恨的模样嘛!”
“唉!咱们主子花名在外,却压根连女子的手都没摸过,如何会与女子相处啊?主子要想抱得美人归,恐怕有的磨喽!”
二人叙话间,齐民瞻瞅准了时机,足尖一跃飞身上了院墙。
一众人举着笤帚、扫帚、铲子等,只能在墙下方干着急。
他看了一眼已被丫鬟们簇拥着进了屋的阮绵,抿了抿唇,无奈的跳下墙离开了。
顺儿正急得满屋子乱转,他就去了趟茅厕,这人跑哪儿去了?也不留个话。
见他回来,赶忙迎上去:
“公子,您去哪儿了?这外面冰天雪地的,路也封了,您若有什么需要置办的,吩咐小的便是,千万别自己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齐民瞻扫了他一眼,这庄子上的人都对他很恭顺。
他知晓,定是因她的吩咐。
她将他的生活起居打理得细致周到,除了一些按规制只能皇家使用的器物,他的一应吃穿用度并不比之前在东宫差。
可是,这些都不是冲着他,是因着阿娘和父王。
刚刚,他似乎惹恼她了,可是.....为何呢?
他只是朝她丢了个雪团,怎么她就摔倒了呢?
他颇觉无力和烦躁,挥挥手让顺儿下去了。
他在椅子上斜倚了一会儿,令十六和云一现身。
十六是原本护卫他父王的暗卫,而“云”字辈的都是他的暗卫。
“刚才是哪里出了错?”
十六和云一对视一眼,皆不敢答话,直到自家主子冷眸扫向他们,云一才斟酌道:
“回主子,您刚刚力道太重了,阮姑娘是女子,又不会武功,如何禁受得住?
女子......与男子大为不同,您以后得注意控制着些力道。”
齐民瞻蹙眉:“女子与男子不同?有何不同?”
云一咽了咽口水,这种事要他怎么说?
原本依着皇家的规矩,主子十四岁就可以选妃的,可那年他沉溺于花楼,太子妃看中的几家闺秀闻得风声,纷纷匆忙订了亲。
后来主子去了关外,回来后又去顺天府历练。
原本该今年秋日生辰宴订下婚事的,却出了变故。
年初太子妃倒是安排了几个教引宫女,但不知为何,主子一个都没有收用。
“这.......”
云一绞尽脑汁,才吐出一句:
“总之女子就是格外娇贵一些,就像上好的美玉或瓷器,容易碎,容易伤,您要温柔一些,多些耐心。”
温柔?像那个男人那样吗?
是啊!
她喜欢的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而他与那个男人......似乎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