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药铺门口跟往常一样,排起长长的队伍,而排在最前面的人,是一位身穿青色僧袍的尼姑,正是净念师太,虽然由于天气原因,她面部冻得发红,但气色却比半个月前好了不知多少!
“阿弥陀佛,西门施主,贫尼特来感谢。”
看起来,净念师太病情的确有所好转,甚至痊愈!当初,陈宁只是随便抓了几味滋补药材,和治疗癌症根本不沾边,可在抓药术的效果下竟连乳腺癌都能治好,效果已经远远超出陈宁预期!
“师太,快快请进。”
进入生药铺,陈宁与净念师太分别落座,然后询问道:“看师太气色,病情应是有所好转?”
“阿弥陀佛。”净念师太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第一日便有好转,服药第十五日便已痊愈,贫尼谢过西门施主。”
净念师太自己也懂些医理,近半年寻访不少明医,却无人能治好她的顽疾,唯独西门庆这里,开的只是几副寻常的滋补药物,服下之后却有奇效,
若是寻常百姓,只会感叹医术高超。可净念师太懂得医理,更是惊为天人!
陈宁心中正在感慨抓药术的神奇,以及如何利用抓药术布局,随口回道:“师太无须客气。”
“西门施主,贫尼还要回去做早课。今后若需帮助,可差人来清霜庵通知贫尼。”
陈宁起身相送:“师太请回,路上小心。”
等人走后,赵镖头低声道:“大官人,这位师太是个高手。”
陈宁顿感惊讶:“没看错?”
“绝对没看错。”赵镖头回道:“半月之前,净念师太病重体虚,我没看出她有武艺在身。今日顽疾消去,便见她脚步沉稳,呼吸绵长,绝不会错。”
听赵镖头如此高的评价,陈宁问道:“与你相比如何?”
赵镖头沉吟片刻:“我应该不是她的对手。”
习武之人,通常不愿承认自己比别人差,看来净念师太应该是个隐藏高手。
而且,陈宁还刷了一波好感,等武松回来时,可以请净念师太到西门府做几天法事,顺便保护陈宁安全,想来净念师太应该不会拒绝……
……………………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天,武松带着一队士兵风尘仆仆地回到阳谷县,虽路途奔波,可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兄长,脸上便难掩喜色。
宋代,还没有‘捕快’这个说法,每县设有县尉一职,手下两个都头,领三四百士兵。
此时,一位名叫老郑的士兵说道:“都头,这次知县大人应该会让咱们歇息几天,可能还有赏钱,到时跟属下一起去怡春楼快活?”
“不,我要拜见兄长。”
另一名士兵笑道:“都头,您在京城给兄长买的礼物,他一定喜欢。”
武松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他发现自从进入县城,许多百姓在低声议论,指指点点,看起来有些反常。
回到衙门,将京城官员的回信上交,李知县勉励众人一番,给了赏银,并放假三天,让他们想探亲的探亲,想休息的休息,想逛窑子的就尽情玩乐。
众人出了大堂,有相熟的士兵来打招呼:“老郑,这次去京城开眼了吧?”
名为老郑的士兵回忆道:“他奶奶的,京城勾栏里的姑娘那叫一个水灵,跟她们快活一晚,让我老郑减寿十年都成!”
士兵满脸揶揄:“那你怎么不去?”
“还不是没钱!”老郑有些懊恼:“等会儿领了银子,我就去找相熟的小采春,两个多月不见,也该想我了。”
“想你的小米虫?”
“滚蛋,你要是个娘们,就给你看看老子的本钱!”
众人一阵哄笑。
就在此时,一名略显稚嫩的士兵来到武松面前:“都头,你家中……出事了。”
武松来不及领取赏银,便匆匆赶往紫石街,远远看到兄长家门口挂着两个白色灯笼,心中不由一突。快步走到门口,发现大门敞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奠’字贴在墙上,下方是一张长案,摆着灵牌,上书:亡夫武大郎之位。
桌上摆着香炉、烛台,左右柱子挂着白布!
呆滞片刻后,红着眼睛喊道:“嫂嫂,武二归来!”
武松的声音悲愤中带着震怒。
潘金莲穿着孝裙孝衫,啜泣地假哭着,从二楼走了下来。
“叔叔,大郎撒手人寰,只剩我孤苦伶仃,今后可怎么活?”
“嫂嫂休哭,我哥哥几时死的?”
潘金莲用手帕遮住眼睛,呜咽道:“自你走后一二十日,大郎害了心疼病,疼了八九日医治不得,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