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没有散播谣言,小人说的都是事实!”来保信誓旦旦。
牢头拿来一壶酒,两个白瓷杯,一边倒酒一边冷笑:“这种人我见多了,不松松皮骨哪肯说出实话?匡老三,小马,先抽顿鞭子,给都头看看咱们的开胃菜!”
两名狱卒解开来保的囚衣,从桶里拿出浸了辣椒水的鞭子,朝他冷笑不停。
来保目光惊恐:“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匡老三捏捏手指,发出‘咔咔咔’的声响,随后高高扬起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啪!
“啊!!”一道血淋淋的伤痕出现在胸口,来保的惨叫声响彻监牢,再加上辣椒水的刺激,更是后劲十足!
没等来保缓过神。
啪!
又是一鞭狠狠抽了下去。
“啊!!!”来保的叫声撕心裂肺!
匡老三手上不停,连抽了二十几鞭,将来保胸前打得血肉模糊!此时来保已经叫不出声,疼得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双腿不停颤抖。匡老三喘着粗气:“他娘的,没力气了,小马你来抽一会儿。”
“嘿嘿,三哥,昨晚逛窑子累坏了吧?瞧我的!”小马接过鞭子,活动几下手腕,正要继续行刑时,却听武松制止。
“慢!”武松起身,走到来保面前:“现在交代,可免受皮肉之苦!”
来保声音沙哑,有气无力道:“小人,小人说的都是实情。”
听到这个回答,武松返回桌前继续和牢头吃酒。小马会意,卯足力气挥动鞭子,狠狠抽在来保身上,直疼得来保面容扭曲,双目圆瞪,恨不能把眼珠子瞪出来!
抽了十四鞭后,来保脑袋一歪,生生疼晕了过去。
小马问了句:“头儿?”
牢头正跟武松说着趣事,不耐烦地挥手道:“用凉水泼醒!”
哗啦!
一盆冰凉刺骨的水泼在头上,来保顿时清醒过来,他只觉得又冷又疼,可伤口处却又火辣辣的,这种痛楚,他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武松来到他面前,沉声道:“你被逐出西门府时身无分文,可短短几日就在东街买了宅子,娶两房娇妻,盘下一间茶馆!还有钱让乞丐帮你散播传言!”
来保没想到,对方竟查得如此清楚,也不知对方是否查到郓哥是他所杀。正考虑着要交代哪些事情,只听牢头不耐烦道:“这些贱骨头只上开胃菜不行,都头,且看我的第一道大菜,烙铁!”
匡老三拿起火盆里烧得通红的烙铁,一步步向来保逼近。
来保挣扎着,带着哭腔喊道:“我说!我说!!”
武松没理他,而是问道:“牢头,后面还有几道大菜?”
牢头恐吓道:“共有九道大菜!迄今为止,还没人见过第四道,见过前三道的人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听到这话,来保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声泪俱下道:“我说,我全都说啊!”
“四五十日前,我打扫书房时无意发现府库钥匙,便窃取白银三百五十两。可没过几日就被发现,西门庆当众打了我十几个耳光,狠狠羞辱我,并将我扔出西门府!我恨!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当天夜里,我躲在破瓦寒窑,有一名黑衣人找到我,让我散播武大被西门庆所害的谣言,事成之后,给二百两!”
武松问道:“可看清长相?”
“那人戴着头巾面罩,别说夜里,就是白天也看不见,不过听声音是个老头!还有,我问过他为什么,他说他和我一样,与西门庆有仇!”
没错,陈宁让来保散播谣言,目的就在于此。
这叫逆向思维,正常人谁会栽赃自己?越是这样,就越能洗脱嫌疑!而且增加了一个所谓的‘黑衣人’,更能把水搅浑,累死武松也怀疑不到陈宁头上。
来保也没怀疑过‘黑衣人’就是陈宁,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谁会没事闲着花钱诬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