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人的腿骨都被他打断啦!今日不偿银五十两,小人绝不息讼!”廖泼皮躺在地上打滚。
就在此时,一名差役站在公堂口禀报:“大人,西门庆求见。”
“传。”
陈宁进入公堂,跪地行礼:“草民西门庆,拜见大人。”
宋代等级制度森严,除了秀才可以见官不跪,其余不管贫民还是富户,在公堂之上都要跪拜。
李知县抬手道:“起来说话。”
“多谢大人。”
见陈宁来了,廖泼皮叫得更加大声:“哎呦,西门庆纵容恶仆,无法无天!小人不仅被打断腿骨,还受了内伤,需要一百两银子寻访名医,若是不给,小人便不息讼!”
“嗯?”知县看向廖泼皮,目光不善:“起初说二十两,后变为五十两,现在又说一百两,公堂之上,岂容儿戏!”
知县收过陈宁不少好处,自然偏帮,而且接下来的计划中,少不了陈宁出钱出力,相比之下,廖泼皮又算个什么东西?
在廖泼皮错愕时,李知县继续说道:“你二人当街斗殴,分别杖责四十,你二人可服?”
廖泼皮一听,这心眼子都快偏到九重天了!
武松也听出知县偏心,冷眼旁观。
陈宁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开口说道:“大人,能否先容草民询问家仆几句?”
知县点头道:“且问。”
陈宁看向马来福:“你说回家换身衣裳,怎会当街与人斗殴?”
“大官人,他说您的坏话!”
陈宁信守承诺,帮他还清赌债,更在众目睽睽之下,用砒霜自证清白,且乐善好施,救人无数,马来福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听不得有人说大官人坏话。
“说几句坏话你便将人打了,再多说几句你是不是还要杀他?”说完,陈宁看向知县,拱手道:“家仆伤人,草民愿赔银息讼,还请大人从轻发落。”
“大官人?”马来福瞪大眼睛。
陈宁瞥了他一眼:“你挨了杖责,谁来为我赶车?”
马来福鼻子发酸,在街上吼一嗓子,会赶车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可大官人为了让他免受杖责,竟愿赔偿一百两!
两侧差役心中纷纷骂着狗大户,恨不得辞去差役,代替马来福的位置!
马来福越想越愧疚,他只是个下人,何至于此?眼含泪花道:“大官人,廖泼皮散播谣言,往您脸上抹黑,我忍不住打了他一顿!您别管我!被杖责还是收押,我马来福都认!”
“胡闹!别人说什么就由他去说,是非曲直自在人心!”说完,陈宁走到县衙门口,从沈达处拿了几个元宝,哗啦啦放在廖泼皮身前。
廖泼皮瞪大眼睛,他本意是想讹些银子,没想到西门庆真给了一百两,连忙将银子拢到身前,口中连声说道:“小人息讼,小人息讼。”
武松冷哼一声,不过是收买人心罢了。
但实际上,武松心中也颇为触动,只是不愿承认。武松又哪里知道,这一百两收买的,可不止马来福的人心……
……………………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宁继续到生药铺坐诊,名气越来越大,周围县城、府城有源源不断的富户、官员前来,有郑老在,没有人敢造次。
陶大柱最近也是飘了,对官员呼来喝去,指挥他们不准插队。
武松每天晚上还是会守灵,可武大郎却再也没托过梦,证据更是无处找寻,每次在衙门看到半吊子的何九叔,就忍不住来气。
前几日,知县李谦拜访郑老,大义凛然的说出剿匪计划,原本郑老并不在意,可听到剿匪是西门庆提出来的,便立刻转变态度,大力支持!修书一封前往府城,让知府派兵相助。
同时,陈宁带头捐银三千两,其余富户受了道德绑架,不捐不行,于是一边大骂西门庆,一边捐出银子,你出五百两,他出三百两,用以购买剿匪粮草、物资,以及后续的伤亡抚恤金。
这天上午,陈宁、马来福、沈达、赵镖头前往清霜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