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念师太听完剿匪计划,得知陈宁的担忧,同意再去保护陈宁几天。
一行人回到阳谷县已是戌时,安排净念师太在客房休息后,沈达使了个眼色,似是有话要说。
陈宁带他来到书房,点亮烛灯后,沈达说道:“大官人,午间在清霜庵用过斋饭,我便四处观赏,发现一位涉世未深的小师太,便与其攀谈几句。”
沈达曾走南闯北,卖艺为生,虽说武功平平,但在交谈、处世方面却是一把好手,陈宁有些惊讶:“怎么,问出了什么情报?”
“清霜庵本没有武功流传,净念师太带艺入门,据说曾是一位有名的侠女,后来不知为何削发为尼。”
如果净念师太生于世家,自幼习武,多年苦练不辍,能有如今的身手便解释得通。
不过,陈宁并不想深究她的身份,如果布局全部顺利,再过不久就能完成任务,只要这段时间净念师太保护他的安全即可。
“好了,师太身份不必再查。明日你去聚福楼,问问那些好汉可愿随军剿匪,为民除害。”
沈达当即摇头:“大官人,他们多半会说家中有事,借故离开。”
“那便由他们去。”
沈达不说,陈宁也能猜到那些‘好汉’的说辞,无非是老母病重、兄弟救急之类,而陈宁本来目的就是让他们跑路,好借着他们口口相传,名扬四海……
次日。
不出所料的,众‘好汉’纷纷找到陈宁。
“大官人,在下家中来信,老母染上风寒一病不起,今日特来向大官人辞别。”
“大官人,在下本想为剿匪尽一份力,奈何老母病重,不得不回。”
“大官人,俺娘突发恶疾……”
十三位‘好汉’中,有九个以老娘为借口,陈宁不仅给他们盘缠,还送上对他们老母深切的祝福……
……………………
这一日。
廖猛穿着崭新的绸缎长衫,迈着八字步走在街道中央,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人模狗样。
五天前,他拿到一百两银子,随后便活跃于赌坊、青楼,好不快活,旁人口中一声声的‘猛爷’,更让他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此时,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准备去赌坊试试手气,忽然发现路边有一穿着朴素的女子,在贩卖干菜。
此女不是旁人,正是马来福的妹子,马玉兰。
这两个月,是马玉兰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兄长在西门府找到轻松活计,主家还帮忙清偿赌债,日子越来越好。
这天,马玉兰拿着家中干菜出来售卖,谁成想竟碰到廖泼皮!
廖泼皮前几日被马来福暴打,正琢磨如何复仇,没想到竟碰上马玉兰,真是苍天开眼!
廖泼皮一脚踢翻簸箕,干菜如天女散花般凌空飞舞,落了满地。然后,廖泼皮用鞋底不停踩着,将质地清脆的干菜全部踩得粉碎!
当街欺负柔弱女子,有人看不过去,仗义出声,差点挨了廖泼皮的拳头。
马玉兰又惊又怕,看着被踩碎的干菜,低声啜泣,就在她倍感无助时,忽听一道威武低沉的声音响起:“你的腿骨接好了?”
来者正是武松。
前几日,廖泼皮在公堂上说腿骨被马来福打断,这么快就能欺凌乡里,要么是腿骨接好了,要么就是在公堂之上说谎!
廖泼皮连忙赔笑:“嘿嘿,小的还有事,就不碍着都头的眼了。”
廖泼皮走后,武松看向马玉兰,只见她满脸泪痕,一身布衣虽然破旧,但洗得十分干净,虽不见得有多漂亮,但身上有股邻家妹子的气质,双眼红肿,着实让人心疼。
看着她,武松有股莫名的心动,原本还有差事在身,却一路护送马玉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