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闻,眉头紧皱,眼中酝酿着风暴。
那日郑嫔于清远台小产,皇后向他禀明此事时,查明原因是郑嫔身边的小丫鬟摔碎瓷盏伤了手,那畜生闻到了血腥气暴起伤人。
老七的那条猎犬他在今年秋猎时见过一次,确实是条凶犬,攻击性很强。
秋猎时咬伤了不少野兔,甚至还跟老七一起猎杀了一只鹿,获得了他的嘉赏。
于是他命人杖杀了那只畜生,责罚了老七,又安抚了郑嫔。
“此事事关重大,你可有证据?”皇帝声寒如冰。
“奴才也是夜间起夜,看到奴才同乡偷偷出门,这才跟出去听到了他跟淑妃身边的大太监说话,此事跟数不清的人的脑袋挂钩,他们又怎会做的不干净利落,”小太监嘴角牵出一抹苦笑。
他本来打算将此事烂在心中,毕竟他只是偷听到的,并无铁证。
只是方才情急之下,他不说实话,九族难保啊!
“不过奴才同乡经过此事后应当获得了一笔钱财,陛下可派人去查查奴才的同乡有没有从青楼赎出来他的妹子,还有这件事过后,奴才同乡确实跟淑妃娘娘宫中来往密切,淑妃娘娘娘还有意调他去身边当值,陛下随便去宫中找人问问便可知道。”
小太监说完这话,面如死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又问道:“那这人既然得贵人赏识,那他无故死亡,你又如何瞒得住。”
他心中虽已有计较,但此事涉及到皇子的母妃,他不得不更谨慎。
“主事公公问我时,我说是我看到淑妃娘娘的人推了他,等淑妃娘娘的人来问我时......我说是贤妃娘娘的人动的手......”小太监颤声道。
贤妃娘娘是七皇子的母妃,淑妃娘娘心虚,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太监的命跟贤妃撕破脸,轻描淡写的就将同乡的死亡定为意外身亡。
主事公公八面玲珑,淑妃宫中人发了话,他便认为是同乡知道太多被灭了口,自然也顺水推舟不再追究。
宫中死一个小太监罢了,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一件事。
同乡被一张破草席裹着,随便扔去了乱坟岗。
他半夜鬼使神差的跑到那里。
看着同乡的尸体,心中生出一抹兔死狐悲的悲凉,就像看着以后的自己。
他们的生没有价值,死也没有,他们活过,谁又记得,谁又在乎。
他鬼使神差的剖出同乡的心脏。
第二天,他便以自己的名义,将月季进献给皇帝。
月季白日里放在御花园最显眼的地方。
花朵汲取了土壤中的养分,开的娇艳。
后宫所见之人无不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