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帮助的人。”

“我我帮不了你们。”

“对，您帮不了我们。”安德烈赞同道，“您职位低，权限小，进不了档案库对吧。”

“啊，”猎物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应和道，“对对对。”

“您对狩猎学生的事也一无所知，对吧。”

“对对。”猎物点头点到一半，卡住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安德烈转头对韦德叹气道：“为什么这些人只会问这几个问题呢，‘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要什么’。”

“说得好像你被抓了就不会问这些问题一样。”韦德嘟囔着。

安德烈装没听到，回头对猎物说道：“我们要一份往年的学生档案。”

猎物此时冷静下来，既然这两个人需要他去取档案，那就不会杀他，至少暂时不会。

安德烈当然知道，提前摊牌暴露己方的需求，会使猎物生出有恃无恐的心态，但他不在乎。

拿出与陷阱交易得到的货物的学生档案，扔在猎物面前，安德烈说道：“您瞧瞧这是什么。”

猎物双手反捆，侧卧在地上，看见一叠材质与格式都无比熟悉的文件被甩在眼前，登时挣扎着要起身。

韦德看他累得慌，上前提了一把。

猎物瘫坐着，低头扫视洒落的文件，又抬起头，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安德烈与韦德二人：“这是，你们，这是。”

“学生档案。”安德烈笑嘻嘻地说，“看来您对工作很上心，这么快就认出来了。”

猎物满头大汗，他太清楚，如果眼前的这一份档案被送到郡议会，他们档案室的所有人都得死。

不，死倒还算轻松了，怕的是死后还要受尽折磨。

泄露保密材料只是死罪而已，可要是牵扯出他们狩猎学生的黑幕，全家全族都会被处死不说，听人讲，死罪之上还有极刑，那就是被巫师抽出灵魂，日日夜夜无休无止受熬煎之苦。

当然，如果运气好，会有人赶在巫师前面把他们全部杀死。

我不想死。猎物做出一个并不艰难的决定：“你们要谁的档案。”

“圣托马斯公学，四年前的毕业生，莉迪亚·格林。”

“那个天才巫师，教育佐官的女儿。”猎物叫了出来。

安德烈重新塞住猎物的嘴：“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先生。”

八个小时后，天蒙蒙亮。

“怎么样，想好了吗。”美美睡醒一觉的安德烈俯视猎物。

“我答应，我答应。”韦德替猎物摘下封嘴的布团，猎物红着眼睛连声回答。

安德烈将猎物从地上扶起来，替他拍拍灰，整理了一下衣着，说道：“我知道昨晚对于您来说不好过，但请打起精神，只要您帮我们拿到想要的东西，那我们就是共犯了，是一条船上的人，没理由再害您。”

猎物先是点头，又想拖延，找借口道：“我一定能拿到档案，但我需要时间，我们干私活都要先经过两个文书的同意。”

“这我不管，就是今天。”安德烈笑眯眯地拒绝道，“你是瞒着你们文书也好，还是对他们坦白也好，我不在乎，今天晚上我就要见到东西。”

“这。”猎物神色一滞。

“您改主意了？”

“没有没有。我今天一定办到。”

“那就请上车吧，该送您去上班了。”

货运马车停在距离加雷斯公学三个街区之外的小巷里。

“呸呸”，安德烈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抹在猎物的头发上，往后梳了梳，打量一番：“不错，很精神。”

韦德看得直犯恶心，干脆抢着坐上了驾车的位置。

“晚上我在这儿等您。”猎物被安德烈转了一百八十度，推出小巷。

韦德打了个哈欠：“现在咱们就等着吗。”昨天睡得太多，反倒是犯困。

安德烈挤上驾驶位：“先去找点东西吃。”

“你坐后面不行吗。”韦德被挤到旁边，难以驾车。

“不要，货厢里连个凳子都没有，谁傻到坐货厢啊。”

气得韦德把缰绳一扔：“你驾车。”

“我驾就我驾呗，你急什么。”

韦德张张嘴，想解释，随后反应过来，这解释完不被嘲笑才怪了，于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你说话啊，吃什么去。”

“随便。”

“我可不知道哪家馆子好吃，找错地方你别赖我。”

韦德被烦得没办法，指起路来：“前面十字路口右转，两个街区，左数第五个岔路口，停那儿。”

“什么吃的。”

“到时候就知道了。”

与此同时，猎物战战兢兢地进入档案库深处，找到了目标。

随着文件被抽出档案柜，郡城城北一处豪宅的地窖里，一盏红灯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