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很快就接受了安德烈的说法:“那你快去快回。”
“唉,先生,你放心吧,送迟了我饭碗就没了。”安德烈“噔噔蹬”,连赶带跑,急匆匆一般找修车的去了。
实际上他很快就又摸了回来,从街角的另一侧绕到马车的正面,借着夜色与车厢的掩护观察猎物的动向。
猎物没等两分钟就急得不行,先是向安德烈离去的方向张望,又是敲敲车厢,再是扯扯封条。
过了没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街上的人也不剩几个,只有不远处加雷斯公学的门房处还亮着光。
猎物朝着学院街大道的两边各走了十几步,见安德烈还没回来,不耐烦地回到车后,越来越用力地拉扯封条。
封条很结实,是马口铁的,猎物放下公文包,用上了双手。
徒劳无功,猎物的手被勒得惨白。
安德烈听了半天动静,暗道坏事,这猎物没力气,撕不开封条。
猎物小声骂了几句,竟就此离开。
安德烈听见脚步远去,遗憾地从车前走出来,敲敲车厢,说道:“跑了,看来只能明天再来了。”
不对,他东西没拿。安德烈发现地上遗留的公文包,好像是猎物忘了带走。
再度对车厢说道:“等一下,可能还没完。”
安德烈扫视周围,见猎物正朝着公学的门房处走去。
“啧。”安德烈咂咂嘴,他猜到了猎物要干什么,是想从门房那里借来工具把封条拆开。
怎么办,要放弃吗。
安德烈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性,最终还是决定继续。
他缩回车旁,对韦德说道:“准备好,马上就要来了。”
远处的门房中,猎物对斯蒂芬问道:“有钳子之类的工具吗。”
斯蒂芬从抽屉里找出一把,递了过去,好奇道:“你要这个干嘛。”
猎物支支吾吾道:“有东西坏了。借我用一下,明天再给你还回来。”
“好。”斯蒂芬低下头继续看书。
猎物东张西望地回到街角,手忙脚乱地将封条绞断。
轻轻打开车厢,猎物伸头进去。
看不清,猎物一只脚踩上货厢地板。
这次看清了,一层麻布披在一堆货物上。
猎物弯腰走进货厢,不等向货物伸手,身后厢门“咔”的一声关上。
猎物被吓得猛回头,踉跄着后撤。
“过来吧你。”韦德从麻布下腾身而起,三两下制住猎物。
安德烈在车厢外问:“好了吗。”
“唔呜呜。”猎物的嘴被韦德捂住,发出的声音即使靠近车厢也很难听到。
“看来是好了。”安德烈低笑道,转身上车,“驾。”
一辆普通的货运马车消失在郡城中。
两名普通的巫塔新生出现在度假小屋的地窖里。
“所以伯母家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连度假屋都有地窖,还这么大。”
“酿私酒起家的,对外宣传是秘制果汁,现在倒也确实是在种果树。”韦德踢了一脚地上趴着的猎物,“怎么处理他。”
“先打一顿吧。”
“别动不动就打人行吗。”韦德真是搞不懂,明明他才是负责动手的那个,为什么总是安德烈这个玩脑子的吵着要打人。
“那好吧,我想想。嗯,”安德烈沉思道,“还是打一顿吧。”
“我求你别发癫,你的破烂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韦德崩溃了。
“你先别急,听我解释。”
韦德才不想听,闷头上去对着猎物就开始踹。
踹了个十几脚,停下,扭头对安德烈说:“行了,打完了,然后呢。”
安德烈瞅瞅地上的猎物,发现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原因,其眼眶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这位先生,既然您想要断我的活路,那么我断断您的,想必您也可以理解,对吧。”安德烈蹲下,拍拍猎物的脸。
“呜呜。”
“您说什么,我在听。”安德烈作倾听状,“哦,您想要一条生路。”
“嗯嗯嗯。”
“哦,您说您可以用钱买。”安德烈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收现金。”
韦德实在看不下去安德烈装疯,赶上去把塞在猎物嘴里的布团拔了出来。
猎物被吓坏了,既结巴又急促地叫道:“别打别打,别打我别杀我,你们要什么,要什么都可以谈,都可以谈。”
“什么都可以谈吗。”安德烈惊喜道,“我就知道我没挑错,您真是乐于助人,档案室那么多畜生,您应该是其中最像人的吧。”
猎物听到档案室三个字,脸色变了:“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