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抓住牢房门上的栅栏,恳求道:“为什么说他们倒霉,他们倒霉在哪里,黑血大人。”
“晚些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卢安发出久违的开怀大笑,“等我将那伙算计你们的人抓回来,到时候我会一同告诉你们的,我太期待那个主使者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了。”
斯蒂芬听到这个消息,不知是释怀还是什么,失魂落魄地回到牢房中央,不再发问。
保罗叹了口气,最后也问了卢安一个问题:“黑血大人,我也想问,您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确定是我们的,据我所知,七所郡公学的外围都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你有疑惑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们的手段。”卢安晦涩道:“其实你想的没错,我的确早就知道你们有在私底下干脏活,而且确实,你们所有人都干过。
但是,今天只有一个人在我提到档案原件的时候心跳二次加速。”
“巫师的手段吗。”保罗闭上眼睛,“我明白了。”
卢安开解保罗道:“说到这里,你该明白,这不是你的错,贪心与否,那伙人已经将你们算计死了,从一开始你们就输了。”
保罗没有反应。
卢安又看了看怀表,摇摇头,今天殊为兴奋,竟然花了这么多时间闲聊,实在有些失态,有些忘形。
心念一动,再现身已到了猎物与安德烈约定的交接地点。
卢安闭目养神,太阳慢慢西沉。
小巷里响起两人的脚步声。
“喂,您好,这位老人家。”安德烈轻声问道,“您还好吧?这可不是睡觉的地方,您是迷路了?”
卢安睁开眼:“我想我正是来对了地方。”
韦德还在傻乎乎地寻思,这小巷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怎么能叫对。
安德烈已经摆出跑路的架势,警惕道:“你是谁派来的。”
“你觉得呢。”卢安饶有兴味。
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七八根黑色藤蔓,一息之间将安德烈与韦德的四肢锁死。
“我们是这一届的巫塔新生,推荐信已经交上去了。”安德烈看见藤蔓的第一时间就大喊道,被藤蔓缠上之后更是连声重复着,生怕卢安听不见。
卢安一愣:这小子可真怕死吧。
“我们是教育佐官哈维的人,要送给莉迪亚巫师当幕僚的。”
卢安又是一愣,这他可没想到。
“我们偷档案只是想投机取巧,想找到讨好莉迪亚巫师的办法。”
此时此刻,卢安心中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幻灭感。
看看保罗身陷囹圄之后的气度,再看看眼前这无赖小混蛋的惫懒模样。
保罗怎么能输给这样的人呢。
卢安当然知道这小子的无耻是装出来的,但还真拿他没办法。
被气笑了一次的卢安仔细琢磨后,又是接连摇头失笑。
安德烈看楞了:学巫术不会把脑子学坏吧,这巫师怎么和哈维一样,都是动不动就像个傻子一样走神。
察觉到安德烈失礼的眼神,卢安恢复了严肃:“偷取巫师档案乃重罪。
你接下来所说的一切都将被列为证据。
现在你还要指认教育佐官哈维吗。”
什么。安德烈愣了几秒,脸色一变:“韦德,什么都不要说,这个人不是巫师塔的。”
韦德心想:你不都已经抖搂干净了吗,连我名字都报出去了。
卢安莫名其妙道:“你是在诈我吗小子,恐怕没什么用哦。”
安德烈紧紧闭上嘴。
卢安听了听安德烈的心跳,挑眉道:“你小子还真不是瞎说,是真看出来点什么了。”
韦德看看卢安,再看看安德烈,心想:他们在干什么。
“这样吧,小子。”卢安给出一个提议,“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告诉你我是什么人。”
安德烈沉着脸权衡片刻,缓缓开口道:“如果你来自巫师塔,或者说代表巫师塔,不可能威胁我们说什么重罪的。
你来得这么快,说明你早知道档案室的人在狩猎学生,就肯定和这件事有关系。
既然如此,你怎么可能会把这件事挑到明面上,就不怕自己也被牵连进去吗。
我不知道你是档案室的靠山还是什么,但你绝对不会是来自于巫师塔。”
“我就不能是在诈你?”
“你是在诈我,但如果是巫师塔的人,不是这一套诈法。”
“呵。”卢安露出半分疲态,“脏心烂肺的事干得太多,已经忘记正常人是怎么思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