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非常的不安全，但是没办法，作为管家，基本的职业道德还是要有的，明令吩咐的事情只能完成。”卢安无奈道，“所以，你们都挺倒霉的。

如果不是斯塔文，你们现在应该都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我也不用拖着这副老胳膊老腿，来回奔波。

呵，搞了半天，我们都挺倒霉。”

一直没说话的保罗突然发问道：“所以您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心思向我们解释这些。”

“因为我心善。”卢安笑道。

被封住嘴的韦德在相信失踪学生没有被害之后，就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现在听到卢安的烂笑话，情不自禁盯了安德烈一眼。

安德烈读懂了这一眼的意思，对韦德比了个“嘘”，心想：怪不得四个人就你一个被封嘴，都讲不出话来了还能烦人。

卢安瞥见了二人的小动作：“怎么，不信。”

“信与不信，不都是死吗。”安德烈嬉皮笑脸。

“他们是死定了。”卢安看看保罗斯蒂芬，再看向安德烈，“你就别装了，你知道的，你们死不了。”

“但也没那么容易回去。”安德烈撇嘴道，“而且那位斯塔文少爷，恐怕是没有什么容人之量的类型吧。

我们碰了莉迪亚的档案，就是在他的睡床上跳舞。

若论计谋，他的智力被我们两个普通人追平了。

再说胆量，我俩放着巫塔新生的前途不要，就敢去摸档案室，而他，追求女性的第一件事是先偷看人家档案。

还有能力，他需要靠你完成的事，我们靠自己就搞定了，我是说，差点搞定。

他说不定真的会为了泄愤而杀掉我们。”

韦德听完，脸色白了几分。

“你小子老诈我干嘛。”卢安莫名其妙地说，“我真不想杀你。”

韦德又迷糊了。

“你说的这些倒是没错，但是你故意没提，是他力主要在档案室设置机关的。

无论怎么算，你们都是栽在了他手上。

他确实会愤怒，但愤怒不了多久，之后高兴还来不及。”说到这里卢安又是神秘一笑，“而且，你说你们是哈维挑选的，那你们今天就绝对死不了了。”

这话安德烈和韦德一样听不懂。

卢安可不管，他撇下安德烈，转过头来对保罗说道：“你们能不能活，我说了不算，但我想你们死，你们就一定死。

之所以要和你们说这些，是因为我确实很惋惜你，保罗。

如果早点碰上你，我定会收你为徒。

而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要负一定的责任。

你在旁边听了这么久，也该明白，眼界的重要性。”

卢安指了指安德烈，说：“你被他骗，输给他，不完全是因为你不如他，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是公学学生，而你只是个小帮派头子。

我不是好人，但我确实对你有一丝愧疚。

你有什么遗言，我尽力。”

保罗沉默片刻，回答道：“没有。”

卢安意外道：“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多照顾一下你的帮派。”

保罗平静道：“没有意义。”

斯蒂芬的脸比韦德更早惨白，现在却红了起来，对保罗大喊道：“你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在说要保全帮派吗，现在有个巫师，不，法师，为什么不求他收下帮里的子弟做学徒。”

“没有意义。”保罗闭上眼，“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不要再关心活着的人。

即使以后帮派强大了，甚至洗白上岸，到最后每个人都能过上正常的好日子，那也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帮派从来不欠我，我也从来不欠帮派。

我的责任就是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我失败了。

既然输了，就认。

我已经没有权力替他们做选择了，往后的路，只能他们自己走。”

斯蒂芬不理解，还要再说，卢安见状，再次施放禁言的法术，堵住了斯蒂芬的嘴。

安德烈倒是有所触动，止不住地点头。

“你能不能不要摇头，吵到我了。”保罗虽然闭着眼睛，但似乎能听见安德烈发出的动作的声音。

“我没有摇头，我是点头，是赞同你的说法。”安德烈解释道。

“切，”保罗第一次流露出鲜明的感情，“你懂吗。”

“大部分吧。”安德烈不客气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