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我也不知道昭天客是什么，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掌握这种“制造附庸”的能力，但我确实不是领导者。

保罗：在你看来，领导者是什么样的。

安德烈：米兰堂哥那样的。

保罗：那我呢。

安德烈：和我一样，被逼无奈，走投无路，才不得不扮演领导者的角色。

保罗：对我来说，这就是领导者，而你干得不错。

安德烈：也许吧，那是因为你没见过米兰，他天生就有让人信服的魅力。

保罗：恕我直言，通过你的描述看，他似乎比较脆弱。

安德烈：领导者就一定坚强吗，不是的。

安德烈：也没有人天生就坚强，坚强需要理由。

安德烈：米兰他只是没有找到坚强的理由，必须领导的理由。

保罗：但你有。

安德烈：我们有。

此时，巨鹰一声啸叫打断了二人的谈话：“组队环节倒计时五分钟。第一顺位者出发。”

安德烈站起来伸伸腿，见身边有一人越过了巨蟒，向层峦叠嶂的山林进发。

那人投入山林，如砂砾吹落于崖边。

无声无息，无迹无踪。

“这可不像是个好的游戏场。”安德烈喃喃道。

五分钟后。

“第二顺位者出发。”

再是五分钟，安德烈提起行囊。

“第三顺位者出发。”

安德烈越过巨蟒。

进入林下，天色顿时暗淡。

落叶堆里，灌木丛中，树枝交错之间，时不时传来窣窣的声音，特别勾人耳朵，安德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盯上了自己。

保罗：我去看看？

安德烈：错觉罢了。

安德烈：一群准备上学打工的学生学徒，手上半把剪子都没有。

安德烈：把二百来号人拉到这里就为了看我们送死吗。

安德烈：暂时不会有危险，先藏一下。

林间的行进特别缓慢。

安德烈贵族出身，缺少野外生活的经验。

保罗自小长在郡城贫民窟，压根没进过森林，更是不懂。

比起来，安德烈还多少听说过一些相关知识，毕竟贵族有打猎的传统爱好。

安德烈边走边往地上看，终于找到根稍微粗一点的树枝。

捡起来，遇到看不清的地面就探一探。

前进速度稍有加快。

走了大概几十步路，安德烈发现有些不对劲。

最开始他需要使劲摔打树枝才能惊出藏在落叶下的蛇虫鼠蚁，后来他手酸，力度稍有下降，随便拍拍竟然也有效果。

安德烈在下一块落叶堆前停下，轻轻往表面点了点。

“唰唰”，一大群沾着泥土碎渣的虫子四散逃跑。

安德烈：你看见了吗。

保罗：这就是巫术？

安德烈：我大概明白了，这是巫术的雏形，原始形式。

安德烈：我不明白的是，巫师继承自猎魔人，应该追求革新吧，怎么搞上复古了。

安德烈：是我犯蠢了，忘了公学教科书里都是错的，不能信。

这些想法很快被安德烈抛诸脑后。

他打心底里生出一种拥有了新玩具的喜悦，拿着树枝四处乱戳，每当有东西被惊走，就开始乐。

保罗：幼稚。

安德烈：你也出来玩玩？

保罗：行。

释放保罗，给他也找了根树枝。

保罗只是点了一次就停下：“你感受到了吗。”

安德烈还在傻笑：“什么。”

“每使用一次，精力就会被消耗一点。”

“肯定啊，怎么可能没有代价。”安德烈一边说一边继续戳戳。

“不仅如此。”保罗严肃道，“我使用时，有种感觉，这个巫术雏形是我借用你的。”

“当然是这样，我开放了权限给你，不然你得自己慢慢打上十几次才会有效果。”

“你应该懂吧。”保罗疑惑道，“目前来看，这场测试就是以巫术雏形为评分标准，考察谁能掌握更多样更强大的巫术雏形。”

“所以呢。”

“你应该尽快掌握新的巫术雏形，也就是多尝试，而不是一直拿着树枝玩。”

“谁说的测试就一定有分数。”安德烈爬上树，拿树枝戳鸟窝，一条蛇掉下来，游走了。

安德烈跳下来，把树枝揣进腰间，拍拍手：“就算有分数，我还不稀得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