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适才学长不愿在人后说人是非。

我肯定，学长可信。”

“你说话怎么和孟森导师有点像。”泰德先打了一句岔，像是不太适应安德烈的评价，再接着说道，“安德烈，你我都是巫师，即使你目前还不适应，我仍然得告诉你，巫师不做无回报之事。”

“这是自然。”安德烈面色如常道，“除了主修镰刀放弃熔炉，学长但说无妨。”

“不用放弃熔炉。”泰德立即回道，“只要你别放弃镰刀就行，甚至不用兼修，辅修都可以。”

“不瞒学长，我打算兼修。”

“那就好。”泰德神情舒展，又不放心地问，“我绝没有干涉你选择的意思，但你是否已经清楚这几种选修方式有何不同。”

“大差不差吧。”安德烈微微点头，说道，“按我的理解，主要是镰杖冠炉本身的特性和晋升方式不同。”

“嗯，这种理解是正确的。

那我也可以说一下我个人的认识而不用担心你可能会误解。”

“学长请说。”

“公学现在是怎么教的我不太清楚，反正不大可能是正确的解释。”

安德烈笑着插话道：“这确实是。”

泰德也跟着笑了笑，继续说：“所以现在还是黑、白与战斗、研究两个维度是吧。

其实这种分类方式也有一定的道理。

研究巫师，即熔炉与王冠，他们追求‘理的实现’，主要精力确实都是用在做实验，做研究上。

战斗巫师，我们镰刀和权杖，追求‘行的实践’，为了证明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皆真实不虚，也确实需要大量实战。

但是黑、白这个维度就有点牵强附会了。

双塔虽然分为黑塔与白塔，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四机关却不是直接隶属于双塔的。

巫师崇尚实际，功利，镰杖冠炉既是四条巫师之路，也是四类社会职责，四个职能机关。

就拿‘机关·王冠二’来说，他们主管教育，从公学到我们，再到正式巫师的进修，拜师，都在王冠二的职权范围之内。

再比如我晋升后会前往镰刀一任职，他们主管作战，主要活动范围和工作内容就是在异界征战。

这么看上去，的确是镰刀和熔炉偏向对外，王冠权杖偏向对内。

但实际情况会更复杂，像是主管情报的镰刀二，他们也会在本土活动。

总之，你在选课的时候，一定要考虑本心志向所在。

巫师塔只会建议你们完全服从适应性测试的结果，因为那样属于‘天赋最大化利用’。

这种理念彻底无视了我们主观意识所能发挥的作用，却被王冠二奉为圭臬。”

“以前的王冠二不是这样。”泰德叹了口气道，“唉，不好多说，你上完历史课就知道了。”

泰德又摇摇头，说回正题：“这些看法不是我个人抱怨，其实高年级之中，调整学习方向乃至转修的人不在少数。

至于我个人，算歪打正着，镰刀很适合我，镰刀一的工作我也挺喜欢。”

安德烈点头道：“谢谢学长，我明白了。”

泰德继续说：“四机关具体的情况你可以问法师之手，我不多说，我只讲如何在镰刀与熔炉之间作选择。

镰刀，象征着风元素与战争。

从为何而战开始，战前准备、战略规划、战术执行，一直到战后协定瓜分利益。

战争领域即是镰刀的统治范围。

熔炉，象征着水元素与种群。”

“或者说文明。”泰德犹豫道，“我对熔炉的理解不太深入。”

安德烈没有插话。

泰德继续说：“文明这个词在凡人社会里听上去斯文，高雅，但我们都知道，文明的底色是暴力。

战争是为了利益，文明是为了生存。

某种意义上，熔炉比我们镰刀要更无情。

战争总会结束，也存在着合作共赢的可能性。

文明是赢家通吃，输了的常常连残羹剩饭都没有。”

泰德苦笑道：“所以，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熔炉的权柄强过镰刀，换作王冠和权杖也是一样。

在行与理中，巫师们普遍认为，理高于行。

正因如此，双能天才们总是会偏向于理，偏向于选择熔炉或王冠作为主修。”

安德烈听出泰德的担忧，当场许诺道：“学长放心，我不会放弃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