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杰瑞,在我被气态黑蟒侵蚀到意识模糊时我听见体内的那些邪物说: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只有杀了他,你才能活。我看见翠花从厨房里拿出了一把菜刀,我拼尽最后的意识对翠花说:“不要冲动,你还有孩子,你还有孩子,会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千万不要冲动。”我植入了一种执念确保这句话在我意识全消失后也如怨灵留下的最后一句诅咒一样源源不断的向翠花输送。
我被小太阳救活后,第一时间去看翠花,翠花正拿着把菜刀剁鸡,手起刀落,与案板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哐哐哐哐”声,干净利落。我见过翠花杀鸡,每次她想杀人就会从自己养的鸡中杀一只鸡。翠花拎起菜刀一身杀气,“哐哐哐哐”的稳步走进鸡圈,准确无误的抓着一只鸡的头,拎起的同时对脖颈一刀毙命,翠花抓鸡的手总是那么稳健,任鸡怎么扑腾都逃不出翠花的手掌心,那刀就使得更稳,任鸡怎么扑腾都能准确无误的命中脖颈,那鸡脖颈里喷出来的血总是喷翠花一脸,翠花也总是像地狱里杀出来的罗刹,把鸡一扔看着那鸡扑腾奔跑到流干最后一滴血。翠花杀鸡是把好手,在翠花的意识世界里她杀人更是把好手,仍然是一把菜刀,手起刀落,从没有第二招,也不需要第二招儿。翠花杀鸡是把好手,煺鸡炖鸡都不在话下,翠花烧好热水往鸡身上一倒,那鸡还有些许反应,翠花会在鸡还颤抖时,迅速的拔光鸡毛,把它浸在更热的水里开肚,掏光它的脏腑,再用刀把的皮临一个口子,顺道把皮扒了,洗洗干净,泡泡血水,手起刀落剁成块儿,起锅焯水,凉水冲了,炒个糖色,放鸡进去翻炒,加水放五香大料,开炖。
“他今天为什么打你?”我和翠花信息共通,但当我作战的时候除外,我得始终保证自己全力以赴,否则我们很可能有性命之忧。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门口的男人们像约好了一样全部来家里看病。哦,可能是上次松山爷来看病他撸起胳膊让我给他推经络时,刘大拴从楼上隔着窗户把手机扔到了楼下,随之扔下来的还有楼上的很多东西,就摔在门口,摔在坐在院子里看病的松山爷和我的脚下,松山爷怕闹矛盾只好不治了。呵,这事儿村里人都听说了。
村里好事儿的男人扎堆儿来看笑话了,而他和我还是给人演了场笑话。村里有名儿的孬种纪元宵一来就说穿的裤子瘦没法儿捋上去贴膏药,边说边脱了一个裤腿,里面只剩一条大裤衩子,我知道他们在羞辱我。呵,嫁那么远自己家男人都羞辱自己,这点儿羞辱算什么?我准备在羞辱中把钱挣了,我点了点人头足有23个好事者,治疗一个人100元一会儿就是2300元。钱比男人靠得住,只是我心里堵得慌,憋屈,我活得太累了。
我给纪元宵只贴了膏药,在那群人起哄让我给他按摩声中我老公打牌回来了,他一听见,就不由分说的骂我。那群男人看笑话不嫌事儿大,看上去是在劝和实际上是在拱火。刘大拴的脑子永远不好使,别人说的他都能听进去,我说的话他一句也不听,于是我又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