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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爸爸

10月18晚

老爸您刚下葬,坟头的土还是湿的,他们就都来了,来讨回您欠他们的钱。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拿出欠条,他们空口白话互相为证。老爸,您能出来说句话吗?这事这钱这些人的真实性有多少?您又借钱拿去做了什么?显然您不能了,您把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留给我。

我把老妈安顿好,刘大拴和我带着他们到了您在小北河建的羊场里。我坐在您睡过的床上,被罩和床单还是我十月一回来时给您换的。您的本子和笔整整齐齐的摆在写字台上,台灯还是新换的。我翻完了所有的本子都是空白的,您为什么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您不给我留下一丝欠款的蛛丝马迹,您让我怎么办?

爸爸,您的羊还在咩咩叫着,我太忙了,这两天忙得也没空来喂它们,您的牧羊犬一看到我就飞奔过来把我扑倒了,它们一定都想知道您去哪儿了?您说动物对主人尚有感情,那么人呢?这世间最良善的动物和最忠诚的动物能否帮我看穿这世间最高级动物的伪装?

在这个您待的最多的地方,在这个您注定放心不下的灵魂一定会回来游荡的地方,他们都不害怕如此敲诈会遭到报应吗?钱真是个好东西,钱让他们如此疯狂无畏无惧。他们的眼睛比饿狼的眼睛还亮,他们的嘴巴一个劲儿的说叨着您借钱时的时间地点见证人当时的环境等等等等。他们看上去是那么急切,对您的突然死亡又表现的那么悲痛,可是为什么我能听见他们内心在无比愉快的欢笑呢?他们都一样无论男女都一样,此时此刻他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把他们当人类看待?我不太好了,爸爸,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个不停,就像小时候拿不稳筷子一样,我可能从小到大都有某种隐性的心理疾病。我握着您放在枕头旁的手电筒,十天前您还在用它呢,它甚至还保留着您的指纹和您的温度。我紧紧的握着它就像握着您的手一样,希望它能稳着我的情绪给我一点力量。

我没有理他们,拿起手电筒打开羊圈的大门,所有的羊都向我走过来,跟着我的还有您的牧羊犬,我止不住眼泪了。我从仓库端来一筐筐草料倒进羊槽里,羊儿咩咩的感谢我,如果人类像羊一样良善该多好?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了,我累了,我想永远永远和动物们待在一起,不回到人群里。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们追到羊群催我,我多想让他们当着您的魂魄发个毒誓,当着您的羊和您的狗的面,看看谁更像畜生?!

我扔了装草料的筐子,走到我叔我姑我大爷面前说:“我爸也不在了,这几笔他借的钱也没个借据,当时借钱时都有谁在场,都是因为啥才借这些钱的?花到哪儿了?没花的话又周转给谁了?这加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了,银行存折里又没有家里也没添置什么大物件,借了用到哪儿了,也不该凭空蒸发啊?”我抱着撕破脸皮,死活要让他们拿出个说法儿。

“您爸当时要的急,也没有个证人,银行里有我取钱的出账记录。”我爸的朋友我理大爷说。

“您爸借我钱的时候,我手里还没有,让你芳姐给我拿了一万五,您爸当时还说不够,他说他做大生意哩,他借钱也都准头还,又是俺亲弟,他张口了,我不能不给他想办法,谁知道他说走就走了。”我大姑边说边哭。

“我的还是小孩儿她婆,不是你知道您婶还有个在朱州的亲妈,当时候计划生育紧,你婶生下来就送人了,现在她亲妈亲爹知道她这个情况愧疚得慌,来看小孩儿的时候给我了十万块钱,您爸说用里我拿出来7万,他说他投资了啥饭店呀啥哩,当老板哩。这老板没当成,人也木了,估计是他那个孟召辉的朋友缺他了,人家现在连电话都不接,找都找不着,咱又没凭证告人家。”

我气得发抖,直觉告诉我有人在撒谎但是我找不到任何凭证,爸爸您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呀,我看不懂,但直觉告诉我我小叔有问题,但我没有一点证据。

现在我多希望有人能支持我呀,如果有人支持我,这局我准备让他们三个一起到您坟前发个毒誓。单我小叔说您欠他七万块钱,我就能怼到他无话可说。他的房子是您给他买的,媳妇是您给他娶的,孩子是您给带大的,您觉得他是您最小的弟弟,父母不在世了长兄如父什么都帮衬他,您不爱在家待就爱去他家。您帮他在他40多岁时娶了同村因没考上大学而神经失常的小他13岁的姑娘,他三年抱两孩儿,今年他小儿子3岁了,他老婆傻到没法儿带孩子,他自己带孩子没法儿出去工作,他月月向您诉苦讨生活,您月月给他贴补从来没听说过他还有这点儿奇遇,他有那么多钱为什么孩子这三年的奶粉还得您给他钱买?这是个破绽百出的骗局呀。如果他真有急用,我可以拿出来点不用他还,可是他用这样恶心人的手段打我七寸,还让我忍着,我忍不了,我不可能由着他明着宰,我想跟他闹翻后带我妈回我家住着一辈子都不回来。

我含着眼泪,恨得咬牙切齿,我豁出去说:“空口白话,我不认这些账。”

刘大拴打算走我小叔大姑和我理大爷,对他们说:“俺两口子商量商量,翠花刚没了爸,头脑不太清醒,我说说她,明天给你们信儿。”

我小叔大姑和我理大爷都走了。

刘大拴拉着我的衣袖压低声音地说:“别做得太过了,以后你还得回来,都是你亲姑亲叔的,大小事儿你还得仰仗他们,以后还得回来见面,不要闹得太僵。”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见面?我把我妈接到咱家去永远也不回这个地方了。”我怒火中烧。

“你说那就不现实,咱舅咱叔他们还都在,你不可能不回来,再说咱妈现在病情好转太多了,再把她接咱家几个小孩儿闹住,她再换个环境不习惯,还不剩稳妥点让她在家待着呢。”刘大拴替我分析着。

“你看这地方这些人这家还有法儿待吗?你就是怕她回咱那儿神神经经的给你丢人了,啥也不是。”我更生气了。

“我没有,我发誓我没有这想法儿,谁有谁是小。”刘大拴很诚恳的说。

“那你为什么18年过年的时候,你一回来一见到我爸妈来咱家过年就发那么大火?因为个锅底灰你就能把锅碗瓢盆全摔了,谁家锅底没灰呀?你就是不想让他们来,也不想给他们养老,我算是看明白了,要是不是我爸这点赔款你才不知道咋对我妈哩,我爸这点儿钱谁都不能动,账他们说不清我也不还。”我生气的说。

“你这样就不对了,您爸欠别人的账就算说不清,他人没有了,哪怕现在讨账的都在说谎你也得认了。因为在这个时候能说出来这话的都不是外人,而且有把握让你不得不认。”刘大拴帮我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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