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风穿堂而过,王振独坐在府中书房,手中端着一杯温茶,却久久未曾饮一口。刚刚经历的朝堂风波,仿佛一把利剑悬在他的头顶,让他无时无刻不感到隐隐不安。
刘恩的暴露对他而言,无疑是一次警告。这个皇帝,自从上次病愈之后,行事风格忽然大变,不再是那个容易操控的年轻君主。王振心中愤懑,却不得不小心应对。
“刘恩的供词若牵连到我,那局势便难以收拾……”他喃喃自语,随即起身,唤来了自己的亲信心腹。
“公公有何吩咐?”亲信低头哈腰地问道。
王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刘恩在诏狱中,难保不会乱说。你派人假扮狱卒,送他一碗‘安生汤’,让他永远闭嘴。”
亲信脸色一变,但不敢有丝毫迟疑:“是,奴才马上去办。”
亲信领命退下,王振重新坐下,望着摇曳的灯火,心头冷笑:“虽然你变得精明,但你还嫩得很。朝堂大局,我才是掌控者!”
翌日,锦衣卫诏狱内,刘恩蜷缩在角落,面色憔悴。他本是王振手下的一名普通随从,因为偶然接触瓦剌使者,被王振授意传递了一些假消息。不料事情败露,他成了第一个被推到前台的替罪羊。
“再这样下去,我就没命了……”刘恩低声嘀咕,浑身瑟瑟发抖。
就在此时,牢门被悄然推开,一名狱卒模样的人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
“刘恩,吃点东西吧。”狱卒低声说道,将汤放在刘恩面前。
刘恩抬头看了看那碗汤,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是谁?为什么专门给我送汤?”
狱卒露出几分不耐:“这是监牢的规矩,哪里那么多废话?”
刘恩却不动声色地将碗推开:“我吃不下。”
狱卒面色微沉,正要强行逼迫,忽然门外响起了一声冷喝:“放下汤,滚出去!”
狱卒回头一看,竟是锦衣卫指挥使马顺亲自到来。他脸色一白,慌忙放下汤碗,跪地请罪:“属下不知指挥使到此,多有冒犯,请恕罪!”
马顺冷冷扫了他一眼,挥手道:“滚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狱卒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待其远去,马顺走到刘恩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刘恩,你的命虽然暂时保住了,但若你继续隐瞒真相,我保证下一次再来,就没人能救你。”
刘恩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跪地磕头:“大人饶命!小人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马顺微微点头:“很好。那就从头交代,你与瓦剌使者究竟勾结了什么,背后又是谁在指使?”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李辰正在翻阅马顺呈上的报告。瓦剌使者的异动、刘恩的供词、甚至王振的小动作,都让他心生警惕。
“王振,你以为凭一碗毒汤就能掩盖所有?”李辰冷笑一声,将报告放下。他对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了解甚深,此人虽精于权谋,但也恃宠而骄,早已成为朝廷最大的不安定因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