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语想着,美美地吞了吞口水。
外面转悠转悠规划完。
去厨房瞧瞧。
走进厨房,一股淡淡的凉意拂来。
虽然是泥墙草顶,里面倒也宽敞舒坦。
司语点点头,草屋好呀,冬暖夏凉。
两间屋子,一间砌的土灶,土灶上两口大铁锅。
另一间,放着一张方桌,几条板凳,还有几口大缸。
这种老式大缸,也是岁月旧物。
还有些杂物。
司语寻思,这间算是储物兼饭厅吧。
看完厨房,再到北屋,这三间主屋,更高大些。
走进去,一股浓浓的凉爽感袭来。
毛毛叫道:“妈妈,好凉爽。”
司语昂着头,边走边看边说,这就是乡下的好处,没有水泥路面。
地底凉气上升,这种泥墙草顶的房子,产生热少,还隔热!
这种茅草房子,是最环保的!
毛毛听得懂,豆豆听得一头雾水,乖巧地只听不说。
堂屋先前瞧过,现在是查看东西两屋。
内有两扇小门,通向东西两屋。
东屋是上首,先看东屋。
司语推开东屋木门,一张两米宽的木床上。
挂着白色的蚊帐,铺一张半新不旧的柴席。
这柴席,摸上去太光滑,还睡出了包浆。
说明席子,有年代感了!
司语掀起席子,看背面。
思量这种柴席,如果太旧,易生柴蚤,咬人很痒的。
司语细细地检查,要是有小虫子。
得烧开水,烫涮暴晒才能用。
忽然看到席子背面,颜色有异,怎么有一点红!
司语伸手,捏住那一点红色。
向外扯,扯出一个细细的小纸卷。
慢慢展开,毛毛惊讶地叫道:“钱!”
豆豆没见过钱,认不识。
换了芯的毛毛,自然认识钱。
司语乐了:“发财了,饿不死了!天无绝人之路呀!”
连忙把席子翻过来。
啊呀!这小红点还不少。
司语轻轻地捏着小红点,向外慢慢地扯。
毛毛、豆豆,学着司语的样子,慢慢扯出红色小细棍。
都扯完了,司语把席子重新铺好。
三个人蹲在地上,司语一张一张展开。
都是崭新的红票子,一共三十一张。
三千一百块钱!
司语握着钱,呆呆地盯着那床。
这应该是赵伟杰妈妈的床吧。
钱应该不是赵大强藏的。
赵大强藏的话,就赵大强那德性,田贵花早拿走了!
也不会是赵伟杰藏的。
司语推断,是谷秀兰藏的钱。
包丽说过,谷秀兰心心念念,只为儿子!
真是可怜天下母亲的心呀!
人去了,钱还以这样的方式,留给儿子。
钱留给赵伟杰,赵伟杰肯定也用在这个家里。
咱三个也都是受惠者,得谢谢谷秀兰呀!
司语把钱放到床上。
带俩孩子来堂屋,看着后堂谷秀兰的遗像。
司语特别感动,谷秀兰爱儿子,留下这隐藏的钱。
受惠的不止赵伟杰一人,自己和孩子,也跟着沾光了。
司语在照片前面跪下。
毛毛、豆豆,学着司语的样子,跟着跪下。
“毛毛,豆豆,这是你们亲奶奶。”司语看着谷秀兰的遗像说,“您可真是活菩萨,雪中送炭呀!”
司语想起这钱,谷秀兰为儿子,也不知是怎么千难万苦地,才攒出来的。
自己也是儿子的娘,天下为娘的,最懂为娘的人。
司语有点心酸,乡下女人挣钱难,藏钱也难。
一张一张,卷得那么细,再插进柴席的纹路里。
心得多细,赚得多苦!
豆豆看着遗像说:“妈妈,还是亲奶奶好看,西边的后奶奶丑死了!”
司语温和地说:“以后没有后奶奶了,你们只有这一位奶奶,磕头。”
孩子们学着司语的样子,跪在堂屋给谷秀兰叩头。
赵伟杰回来,远远看到三人跪在堂屋。
吓了一跳,连忙扔下竹篓,冲进屋子。
先扶了傻姑,看到傻姑一脸的泪,美如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