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紧闭的殿门,瞬间被推开。
静候戒备在门口的禁军将士,手持利刃推门入内警戒,整个乾清宫中的气氛,骤然间变的紧张肃然、杀意横生了起来。
随着朱祁钰怒斥言语炸响,见着一众手持利刃入内,双眸虎视眈眈饱含杀意的禁军将士,将沉寂的一众群臣给惊醒过来,不少人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看向如此盛怒的朱祁钰不禁有些侧目。
皆不知其,为何反应如此之大,可谓是这么多年绝无仅有。
特别是提南迁事宜的徐珵,更是被周遭虎视眈眈的禁军将士,给吓得面色微微有些发白,急切开口道:“郕王此言为何意,臣依照太后懿旨,发忠诚之言,何来王爷口中居心叵测、居心不良。”
说着,说着,他抬头求助般看向高台发懵的孙太后,躬身恭敬行礼,道:“恳请太后明鉴。”
孙太后回过神来,面色微沉,目光深邃的看向震怒的朱祁钰,心中不免升起一阵不悦,言语不善道:
“郕王此举何为?”
“哀家方才令畅所欲言,郕王如此,殿内何人还敢论政,提救国、镇国之言。”
“江山社稷飘摇,危局尽在眼前,郕王难道要罔顾祖宗家业于不顾?”
此言说的不可谓不重,帽子扣的不可谓不够大,无一彰显她心中此时此刻的愤怒。
毕竟她之前才言,场中群臣可畅所欲言,皆不追究责任,结果这不过才片刻的时间,徐珵发言后,朱祁钰就直接整了这么一出,大有要将徐珵给拿下姿态,自然是让她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有落她面子、故意给她难堪嫌疑,为此本就因自己儿子被俘心烦意乱,且徐珵此言也正巧落在她心坎里,结果可想而知。
随后,孙太后面色阴沉冲着入内禁军侍卫,摆手呵斥道:“退下,没哀家的口谕,任何人不得入内。”
待到禁军将士退走,原本被吓了一跳的翰林院侍讲徐珵,见着太后为他出头,自然是轻快了不少,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怡然自得、暗自窃喜,同时对于方才差点命人将自己拿下的朱祁钰,心中充斥着无尽的恨意。
不过其还未高兴片刻,站立于太后身旁的内臣金英,即刻站了出来,亦是沉声回禀,道:
“禀太后,南迁国都,确实不妥,实乃祸国之举,当万万不可为之。”
紧接着,礼部尚书胡濙站也是站了出来,身为先帝托孤辅政大臣,他自是不可能保持沉默,道:
“禀太后,老臣亦觉得南迁不妥,我大明太宗文皇帝定都北京城,皇陵宗庙皆于后在此地,倘若迁都至诸位先皇圣命于何地?”
其乃是朝堂上资格最老的重臣,建文二年入仕途,深受太宗、仁宗皇帝信任,更是宣宗皇帝托孤的五位辅政大臣中,唯一活着的一位。
虽年岁已七十载有余,对于朝堂的事情过问不多,插手事情甚少,但身份分量极为特殊,比之朝堂任何人都重。
言语虽比之朱祁钰和金英两人轻缓了不少,但此等态度和份量比之两人,则重上不知几何,乃是绝对不容忽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