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成敬惊疑不定离去。
朱祁钰望着神情担忧,略带着忐忑的汪氏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撩了撩她的秀发拢于耳后,道:
“行了。”
“不用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只要成敬把这个事情给办好,某些人身上这屎盆子,这辈子怕是都别想扣掉。”
言语虽轻缓,带着淡淡的笑意。
却是听的汪氏面色不见任何缓和笑意,反倒是于此刻愈发的凝重和担忧了起来,身体跟着不自觉的微微有些颤抖,言语忐忑尽显,小心翼翼试探性,道:
“王爷,可是要行冒险之举?”
朱祁钰闻言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心中瞬间了然,知晓汪氏家世不一样,耳濡目染心思和本事不一般。
虽方才他交代成敬时,皆为耳边轻语,并未直言不讳。
但是终究还是未能够瞒过对方,被其从后续的言语,以及成敬方才的反应中,猜到了些许端倪,知晓了他接下来想要做些什么。
对此。
朱祁钰笑了笑,方才不言是怕对方担心,但既然别人已经猜到,为此倒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不过却并未细讲自己要做什么,反倒是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汪氏的玉手,宽慰道:
“王妃放心。”
“本王心中有数,自是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更不会真正的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必定是万无一失,不会有任何意外。”
“再说了....”
“太后的行为举止,你也看到了,不管其真是好心也好,包藏祸心也罢,咱终究不可能坐以待毙。”
“别人都如此肆无忌惮,倘若没一丁点的反击,不趁着权力未过继,给其脏水泼够、让其忌惮,让朝臣对她起疑警告,天知道后续,其还能够搞出什么样的幺蛾子来。”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且咱们也防不了那么多,不可能万事做到滴水不漏。”
话已至此。
汪氏自也知晓,此间的难处和尴尬境地。
虽她心中也是无比担忧和害怕,却也不得不就此作罢,未再多言半分,不过心里却是暗暗祈祷的同时,不禁思量如何在此事情上,自己能够尽一份什么样的力,该如何给朱祁钰再上一道保险。
......
翌日。
暮秋后的清晨,已经略微有着些许凉意。
朱祁钰早早就已经起来,用完早膳安排好此间的一切事项,之后看向一直紧紧跟随在自己身旁的成敬,轻声问道:
“昨日,交代的事情,可否办妥当?”
听了这话,成敬没有丝毫的犹豫,躬身恭敬道:
“禀王爷,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臣已经检查过几遍,皆无任何问题,都按王爷所交代布置。”
“臣也暗中试过威力,惊而无危,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所找的人也都身家干净,后续臣也全部清理干净。”
“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的尾巴和把柄。”
“还请王爷放心。”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祁钰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饶有兴趣的问道:
“昨夜,王妃深夜暗中找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