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贼子,平日里依仗着王振奸党权势,于朝堂肆意妄为,与王振乃一丘之貉,人人得而诛之。”
“而锦衣卫乃是朝堂利器,配合着巡城将士护卫北京城安危,对于整个北京城各地情况、军事布局可谓是了如指掌。”
“恳请陛下,令拿下此等恶贼,清肃朝堂。”
此言出。
殿内跪伏的群臣,所有人的目光,皆尽汇聚在马顺身上,原本短暂陷入沉寂气氛,随着王竑的开口,一石激起千层浪,场面变的嘈杂了起来。
不少的臣子,亦是开始细数起马顺过往的罪责,以及做王振走狗时做的那些个恶事,皆尽全部都被刨根问底的牵扯了出来,开始了全场抨击。
骤然间把本就惶恐心绪不灵的马顺,给直接吓得魂不附体,差点一跟斗栽倒在地上,对此很想辩解,很想以此反驳,但思来想去却不知该如何开脱。
没办法啊!
他知晓陷得太深了,以往几乎跟王振穿一条裤子。
但相较于哪壶不开提哪壶,把矛头直直对准自己,把自己给推上众矢之的的王竑。
此时此刻,马顺的心中要说最恨的人却非王竑,而是上位就将此事给摆到台面上的新晋帝王朱祁钰,因此事别看朝中一干臣子喊打喊杀的够狠。
倘若没有朱祁钰这个皇帝率先开口,没有朱祁钰在背后支持,给这些个臣子撑腰的话,借这些个人百个胆子,都不敢如此毫不避讳。
同时马顺也猜到了朱祁钰的意图,这是借机想要以此树立自己的威信,拿下独属于天子的这把利刃,亦是对他这段时间以来,奉太后之命严密监视其一举一动的不满。
知晓没办法争辩,知晓一旦被拿下后自身的结局。
马顺压下心头弥漫的恐惧,双眸余辉环顾了四周一圈,心中泛起一抹极为疯狂的想法,面色亦是由原本的煞白转为映红,狠厉气息在其身上不断腾升,腹诽:
“行!”
“要我的命,那咱就看看谁先死。”
“拉个皇帝上路,怎么算都不亏。”
随即,在所有人都还在抨击、细数其罪责时,原本跪伏于地上低垂着脑袋的马顺,身体猛然弹射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奔着高台上负手而立的朱祁钰冲了过去。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马顺刚刚靠近殿前台阶,身处于高台上负手而立的朱祁钰,仿佛早有预料般,亦是三步并两步从高台上冲了下,抬脚奔着冲来的马顺重重的踹了过去。
将奔行准备铤而走险行逆举的马顺,给重重的踹的翻几个跟头摔在地上,借势一个侧翻身,凭着身体的优势将马顺给压在身下,厉声怒喝道:
“振党贼子,还真的是贼心不死。”
“居然妄图殿中袭击朕,行谋逆之举,真是胆大包天。”
说罢,他抡起拳头,重重砸在还没反应过来的马顺脑袋上,同时冲着殿外的高呼,道:
“来人!护驾!”
“将此等乱臣贼子,给朕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