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中。
已然没了往日的平静,一众奴婢无一不是愁容惨淡的看着躺在软榻上,面容略显苍白喘着厚重粗气双眸紧闭的孙太后,气氛显得格外的压抑。
恰在这时,一个面容姣好秀丽,头戴着凤冠、身披霞帔,气质贵不可言的女子,神色匆匆慌慌张张的从门外一路小跑着进来,慈宁宫内的众人,见着皆是纷纷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
眼下能够被称之为皇后的不是别人,正是现如今的六宫之主钱皇后。
对于周遭行礼的奴婢,钱皇后并未分毫搭理,快步直径来到软榻前,蹲下看了看孙太后情况后,面色不由得变了变,扭头皱眉看向小心翼翼的陪衬在一旁的,金英和宫中御医两人,道:
“母后,这是怎么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母后如此劳心伤神?”
随行参与全部过程的金英,自是心中知晓此间具体情况,但是此事牵扯到了宫中、朝政、以及太后脸面问题,自然不是他可以随意议论复述的。
金英想了想,又看了看还躺在榻上未苏醒的孙太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回道:
“禀皇后娘娘。”
“此事,臣等具体也所知不详。”
“随意复述恐容易曲解此间意思,为了稳妥起见,皇后娘娘不妨稍等一小会的时间,等太后娘娘醒来之后,具体问太后娘娘吧!”
此番言论,听的钱皇后眉头皱了皱,心头对金英所答自是不满,不过也品味金英的言下之意,知晓此事怕是牵扯甚广,亦参杂些许不光彩的事情在里面,非其能够乱言。
知轻重,亦碍于金英的身份,钱皇后也没有过多为难对方,抬了抬眉看向一旁小心翼翼低垂着脑袋的御医,问道:
“李御医....”
“母后大概何时能够苏醒?”
御医闻言蹙眉沉思了片刻,神情郑重点了点头,恭敬回道:
“太后娘娘身体并无大碍,皆因这段时间太过于操劳耗费心神,加之心气郁结所致,方才太后娘娘已然用过汤药,臣亦运针为太后娘娘平气安神。”
“现如今太后娘娘的脉象已恢复正常,请皇后娘娘放心。”
“应该用不了多久,太后娘娘就会苏醒。”
此言出,钱皇后紧锁的眉头总算是慢慢舒展开,悬着的心此刻总算是放了下来,遂快步走到床前,伸手理了理塌前被子,坐于一旁陪伴静候着。
就这般,差不多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静静躺在软榻上的孙太后眼皮微微颤动,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察觉到动静的钱皇后瞬间反应了过来,轻声问道:
“母后,您醒了?感觉如何?”
说话的同时,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御医,沉声道:
“李御医,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上前瞧瞧。”
刚刚苏醒有些发懵的孙太后,被此言给拉回飘远思绪环顾四周,看着一张张于记忆中熟悉的脸庞上充斥的各种情绪,心中可谓思绪万千,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冲着一旁回过神来,正欲小心翼翼上前,为她诊脉查验的御医摆了摆手示意,道:
“不必如此,哀家没事了。”
此言出,御医只得尴尬的退至一旁,老老实实的候着。
于一旁的钱皇后见此,看着孙太后略显苍白的面色,正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在对上其毋庸置疑的双眸,不得不讪讪的闭嘴,老老实实静候在一旁。
随后,孙太后轻轻的摞动了几下身形,让自己处于舒服位置,看着宛如受气小媳妇般的钱皇后,也终归是有些于心不忍,感念其乃是真切的关心自己,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其玉手,扯着略显有些嘶哑的嗓音,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