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盘盘绕绕,逃了大半夜。
李洵在船底沉寂了大半夜。
约在天色刚刚有点明亮的时候,船停泊靠岸。
“你们两个,把据琼的尸体收敛抬上。
唉!可怜的娃娃!原本跟我去长长经验,学学见识,却没想到碰见个有心算的,枉自丢了性命。
这让我如何向曹老头交代啊,曹老头好容易中年得子!”
“薛总管何必自责?那巨鲸帮的小贼诡计多端,有踞岛叵测之心。
据琼有此遭遇,是那小贼处心积虑布置的毒手,实乃命数。
曹把头那里,自有我等分别述说。”
“而今我们落了个仓惶而逃的落魄样子,待会儿不知道会被他们笑成什么样……”
“他们若是不服,今天晚上大可去试试嘛。
唉,我们失算事小,麻烦的是,这件事须要从长计议了……”
待船停岸时,李洵已是悄悄露头,这几人所言,皆是一字不差落入耳中。
待李洵听得几人在头里先行,有脚重的两人抬着重物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很快无了声响。
他们离开后,李洵没有急忙离水,而是再等了一会儿。
确认了周边无人,李洵方才负弓负箭起身。
天色微亮。
李洵举目四望,打量周边。
此地是一处不知名的小岛,停泊这条船的码头,妙在正处于小岛的内部。
一条河如同太极阴阳图的分隔,弯弯曲曲数次,恰恰把岛分成两部分。
这个码头恰在里面。
从外面看,只是一座寻常小岛,不会想到内有乾坤。
码头边角,有数艘同样的船停靠,与李洵“便乘”的这艘船一般,皆是普通的渔船模样。
再加上码头不远处,晾晒的渔网,很容易让人相信,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渔民驻点。
普通人绝难相信,这竟是个暗点。
李洵不过打量几眼,没走正路,而是猫身钻入小岛的乔木林中。
李洵大体沿小路行进,小心跃过几层陷阱,跨过几个示警铃铛线,便见几座连在一起的渔民房子。
这几座房子周边布置十分刁钻,周边的七八十丈树木全被满理干净,因此全是空旷的空地。
房子外挂着鱼干水货伪装。
有几个小厮,装扮成渔民,背靠房子蹲坐地上,看似在缝补渔网,实则眼睛却始终盯着周围。
一有风吹草动,势必示警。
李洵隔的远,不敢冒然靠近。他无把握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同时杀死几人。
“不知道程大有以前是干什么吃的,这离着巨鲸岛不过半天路程,如同在眼皮子底下。竟然被渗透成这个样子,还建了联络点。”
李洵心里泛过对程大有的吐槽。
显然是聚了几人,时不时有争吵或大笑声传出。
天色明亮时,里面出了一个小厮打扮的,向码头慢步走去。
李洵思忖少顷,便撤离。
他没有半路截杀,而是提前在小厮走到码头前入水。
李洵确定了那小厮慢吞吞走到某一船时,他出了水,悄无声息随其入舱。
原来那小厮是取了一只笼子,笼子里几只信鸽。
本来是准备传递消息。
此人取出怀里准备好的几封信,塞在微型筒里,装放于信鸽脚上。
李洵果断出手,手在其后颈上一切,那人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