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狠人。
李洵心里顿感无语:“难不成眼前的这人失心疯了不成?
人都死了,他怎么收拢?他收拢什么?骨灰吗?”
真正的猛人,敢于直视队友的鲜血,敢于当光杆司令。
李洵道:“郑副馆主虽然为一己之私,也是深谋远虑,李某实在佩服万分。
若非因缘际会,凑巧对上,李某实不愿与郑副馆主为敌也。”
郑影山亦微笑道:“李帮主年纪轻轻有如此成就,尤其是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
郑某平日里虽自负,年轻时却不如李帮主远甚。
至于你说的什么‘一己之私’……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只要能实现既定目标,死一堆不相干的人算什么?
比如,我今日若是杀了李帮主,那么今天所发生的事,一切解释权还不是由我随心?
朱县令虽是翰林出身,清贵非比寻常。可论手腕,如何比得上张县尉?
可是,今后此地,还不是由我掌管?
可见,笑道最后的,仍然是我!”
李洵拍手称赞,他叹为观止道:“好一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郑副馆主,在下有一疑问,请你助我解答迷惑。
你的妻女,同时被你一手送到张县尉公子的床上。
这难道也包含在小节之内吗?”
李洵在船上审问那小厮时,这几个的家底阴私都被其抖了个干干净净。
他故而能知,这位郑副馆主,是一个十足的唯我主义者。
只要对他有利,什么都可以舍弃。
宁渡县仰岳剑馆的八方风雨剑,历来是訾家独传,却被他不知使了个什么法子,竟然学到了手。
而为了使自己武道更进一步,竟托妻女进献。
最终得偿所愿!
郑影山眯起了眼睛,眼角抽搐直晃动,脸上青筋暴起。
“在下习得一手粗糙剑术,请李帮主品鉴一二。”
说完抽剑压身而上。
世界最令人恼火的话,很多时候,并非是虚言,亦非妄语。
而是实话。
郑影山恼怒下,真气通达,剑气随剑纵横。
剑光闪动迅疾,李洵只能四处躲闪,竟然不能引弓搭箭,根本无暇顾及。
李洵方知其言不假。
在之前几人追击他时,郑影山确实放水了。
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个爆血版的郑影山。
吞服第三口气,打通输运通络,即可引动真气,以剑气罡气外发击放。
削金断玉,不在话下。
李洵与这位对上,由于无法引弓搭箭还击,只得四处游躲,十分憋闷。
“以后得学会一门近战兵器,如若不然,怎么会这般吃亏。
可惜捉云手的中卷,其中的真正威能,只有在第三口气输气后,才能真正展现。
得想个法子,拉开距离,否则今天交待在这里,那不就冤死了!”